一处海棠树下,一座小亭子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谢墨含,一个是燕亭。 海棠亭满庭花开,没有落梅居里面每一株红梅白梅的铮铮傲骨,却也有着冬日里顶着严寒开放的娇嫩柔软和别养骄傲。 谢芳华缓步走进后院。 侍画转回屋子,捧了谢芳华早先解下的披风,拿出来给她披在了身上。 谢芳华脚步顿住,想着数日前感冒了多天,这副身子是该好好调养了,点点头。 走出门口,侍画立即道,“小姐,您等一下,奴婢给您去拿披风,您披上。” 侍画、侍墨觉得小姐说得对,赞同地陪着她出了房门。 谢芳华蹙眉,静静揣测片刻,站起身,“既然哥哥吩咐,那我就去见见他吧!他喜欢我,虽然与我无关,但是也因我而起。没有个了断,他这一生便过不去一个坎,我不讨厌燕亭,所以,他没必要因我而废。” “世子是这样说的。”侍墨点点头。 谢芳华睁开眼睛,看着侍墨,微微疑惑,“哥哥真是这样吩咐?让我去见见他?” 侍墨见谢芳华脸色不太好,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世子说,若您身子不是太难受能支撑的话,让您去见见他。” 谢芳华沉声道,“没什么好见的。” 侍墨走到谢芳华身边,轻声道,“小姐,海棠亭里待着的真是世子和燕小侯爷。燕小侯爷没有喝醉,见奴婢过去,大约是猜到您回来了,说想要见见您。” 侍画对她摇摇头。 不多时,侍墨从后院走回来,推开门进了屋,屋中沉闷的气氛令她敏感地一跳,看向收拾屋子的侍画。 屋中一片静寂。 侍画看着她更是惊异不已,能转眼间便将怒火控制住,她自诩被世子训练多年也不能。她弯下腰,蹲下身,将茶盏的碎片轻轻捡起来,放入木桶里,又将地毯上的水渍擦干净。 谢芳华重新闭上眼睛,脸色的怒意瞬间褪去,一脸平静。 茶杯碎裂数瓣,散开在地上铺着的金贵的毛毯上。 侍画一惊,虽然与谢芳华接触时间仅仅一日,但是自小就由世子与她们说一些关于自家小姐的事情,小小年纪,就能在无名山立足,且毁了无名山,这份坚韧,她们对她不止钦佩,还有敬服,以为小姐是个柔韧意志坚定但凡有事情便是打掉牙和血吞的人,不轻易恼怒,此时却是亲眼所见,原来小姐不是那样,她也与常人一样,有笑有怒,分外真实。 谢芳华眸光泛起寒意,“若不是病得严重,小病小灾的话,消息怎么会传回南秦?怎么会传到了皇上的耳中?”话落,她忽然抓起桌案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冷笑地道,“一个病重之人,又怎么会联合家人通敌卖国帮助北齐南下夺疆土。南秦的皇室可真是将消息瞒得紧,谢氏自诩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