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皇帝醒来的第一时间,她便看到了他。 皇帝在醒来时似乎有所感,慢慢地转过头,正看到了不远处坐着的谢芳华。 他一双有些凸的眼睛对上了谢芳华的眼睛。 谢芳华平静地看着皇帝,没做声。 皇帝也看着他,眼中闪过无数的情绪,也没做声。 二人互相看着,空气似乎稀薄的沉冷。 秦钰一直趴在床头,双手握着皇帝的手,头低着,脸贴着自己双手握住的皇帝手背,无声地伤痛着,并没有发现皇帝已经醒来。 皇帝与谢芳华大约对看了半盏茶的功夫,皇帝忽然咳嗽了起来。 秦钰猛地惊醒,抬起头,立即看向皇帝,惊喜地道,“父皇,您醒了?” 皇帝咳嗽得撕心裂肺,胸腔似乎要咳出来,没答他的话。 秦钰连忙起身,但是他跪坐的久了,腿脚都已经麻了,刚起身,又跌回了地上,慌忙地喊,“快拿水来。” 吴权连忙冲进来,端了一杯水,递上前,伸手去扶皇帝。 皇帝挥手打开,水杯从吴权手中脱落,“啪”地一声碎到了地上。 吴权大惊,“皇上……” “父皇?”秦钰也有些心惊,看着皇帝。 皇帝大咳不止,本就苍白无血色的脸咳得通红,一双眼睛充血得吓人。 “芳华!”秦钰回头求救地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慢慢地站起身,缓步走上前,吴权连忙让开床边,她站在床头看着皇帝。 她并没有给皇帝把脉,皇帝在她来到时,咳声忽然戛然而止,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谢芳华也看着他。 皇帝看了她片刻,忽然道,“好,好,好!” 谢芳华不语。 “好一个谢芳华!”皇帝又道。 谢芳华依旧不语。 “你是刻意回来看我闭眼的是不是?”皇帝说了两句话,见她一言不发,死死地瞪着她。 谢芳华依旧不做声。 皇帝忽然怒道,“你是哑巴吗?” 谢芳华平静地看着他,“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皇上,您如今看见我,还能生这么大的气,实在不应该了。” 皇帝一噎,眼中冒起火来,看着她,目光似乎要吃人。 谢芳华静静地瞅着他,“三百年前,北齐、南秦分庭抗礼,玉家和王家两败俱伤,修兵和好。两国君主谁都不甘心,谁也不知道会修和多少年,都想尽快地富国强兵,意图再攻克对手,统一江山。因北齐是前朝旧都旧址,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玉家即便元气大伤,但北齐综合国力比南秦还是强。南秦生怕北齐短期内富国强兵,超越南秦,南秦再不是对手。是以始祖皇帝三番五次恳请谢氏出山入世,以世袭王侯之尊,许以谢氏半壁江山,永世无忧。谢氏家主被始祖皇帝所感,才举家族之力忠心辅助南秦。”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