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月对洪府的仇恨,早在洪府覆灭时,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甚至于,她和洪明月之间,原本没有化不开的仇怨。 相反,洪明月还一直沉浸在那仇恨之中,难以自拔,多行不义必自毙。 “咎由自取?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咎由自取?” 洪明月的命魂犹如烛火般,晃了一晃。 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咎由自取? “你说我做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的缘故?我,洪明月做的一切都是……” 洪明月的命魂,发出了一声厉喝。 “不可能,一切都怪你,叶凌月,你出来,你不要藏头露尾,我要与你一决高下。” 就在洪明月陷入仇恨难以自拔时。 叶凌月口中一声吟唱,却见一声佛吟。 一声声大品般若心经的吟唱声,在太虚墓境里响起。 那佛吟,声声动人,字字诛心,仿佛每一个字,都落在了洪明月的心底。 一声心经,一声触动。 洪明月只觉得脑中,自己生平的种种,就如倒带般,浮光掠影般划过。 从小时,家中视若珍宝,到天之骄女,再到她为仇恨蒙蔽了双眼,堕落修炼了合欢功……脑中,出现了襁褓中的奚星落。 孩子无辜的眼,盯着她,他口中吐着泡泡,呀呀着,将软乎乎的小手,伸向了她…… “不——” 洪明月的眼中,泪水滂沱如雨下。 她到底做了什么,她本该是天上明月,却成了最污秽不堪的污泥。 清者自清,让她真正坠落的,一直都是她心底的魔障,而非是叶凌月。 “我的孩子……我错了。” 大品般若经的佛力,终于将洪明月心底的那顽固不化的仇恨,洗刷干净了。 只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洪明月的命魂跪在了太阴神印中,眼底只有无尽的悔恨。 伴随着心灵上的洗涤,洪明月的命魂也被洗刷干净了。 她的周身,黑气散去,余下了一片柔和的光芒,恍若月光。 此时的洪明月,再无了昔日的嚣张跋扈,她竖着双丫鬓,一袭白衣。 这一身装扮,正是当年,她离开夏都,前往修炼时的模样,那一年,她只有十二,当真是姣姣如月华的年龄。 洪明月看向了太虚墓境的东面,尽管依旧看不到叶凌月,可早前的大品般若心经,正是从那一边传过来的。 “叶凌月,其实我十二岁时,就已经从我奶娘口中得知,我还有一个姐姐。那时候,我并不讨厌你,我甚至很高兴,我还有一个姐姐。” 洪明月冲着叶凌月的方向,微微颔首。 叶凌月听得微微一怔。 洪明月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 “我虽是洪府的人,却不喜洪府。这话说出去,怕是没人相信的。我甚至有些羡慕你,至少,你不用拘泥于俗世的盛名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