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浑然不觉。
这一刻,多年在心中积攒压抑的愤恨,犹如熔岩迸发一般涌遍全身。
他好恨,恨自己太过无能,恨自己面对周围的嘲笑讥讽,却无力去改变
老天!
你若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为何不放过我陈氏家族、我的父母、我的爷爷?
为什么!?
陈汐内心在疯狂咆哮,几近失控。
砰!
陈昊似是再也坚持不住,无力地闭上眼睛,晕倒在陈汐怀中。
陈汐看着怀中的弟弟,看着他稚嫩脸颊上的疲惫无助,猛地从无尽愤怒中惊醒过来,爷爷已经死了,千万不能再让弟弟出事了。
他背着弟弟,抱着爷爷的尸体,步伐蹒跚地走进城门,走在回家的路上,
“扫把星终于走了,哈,这下可好了,时隔多年,他又克死了他爷爷,啧,果然是霉运肆虐,倒霉透顶啊。”
“小声点,你小子不活了,再诅咒扫把星,小心沾上霉运,把你这条小命也给坑了!”
“切,还说我,你不也叫他扫把星?”
“哼,懒得理你。”
“你就装吧,说不定你这家伙还在心中想着,扫把星什么时候把他弟弟克死呢!”
一路前行,嗡嗡的议论声伴随着凛冽的夜风,飘进陈汐的耳朵,就像一根根尖锐的银针,深深扎进他的心中。
但他依旧自顾自走着,像块饱经海浪拍打的碣石,痛在骨髓,倔犟照旧。
麻木?
不,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刻。
我若不死,终有一日,必将踏天梯,入云端,揽九天星河,高高在上!
你们
就等着嘲笑自己吧。
郊外,阴雨绵绵,如丝如线。
“爷爷,安息。”
一座孤零零的坟头前,陈汐站起身子,低声说道,声音平静平淡,却透着一股执拗铿锵的味道。
从那天回来,陈汐已经跪在坟前三天了,不吃不喝,风吹日晒也自无动于衷,脸色苍白憔悴到了极致。
见陈汐恢复如常,一旁的白婉晴暗自松了口气,说道:“先回家吧,陈昊昨天夜里从昏睡中醒过来了。”
陈汐点头答应。
“白姨,谢谢了。”
快到家门口时,陈汐顿住脚步,神色郑重地向白婉晴道谢。这三天,白婉晴一直在家帮着照看弟弟,宛如自己亲人一般,令他极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