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陈汐隔一段时间就会作着同一场梦,梦中是大片大片的灰色雾霭,身边永远坐着那一道绰约身影,以及凝视着自己的一双漆黑的瞳。
奇怪的是,陈汐每一次欲要挣扎醒来,每一次要张口出声,每一次想要再思索更多的东西,意识就会破碎,陷入黑暗中。
他不知道如今已经过去了多久时间,也不知道如今身在何地,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浑浑噩噩的感觉。
……
轰!
这一天,陈汐猛地感觉到一阵恐怖的碰撞声响起,天摇地动,整个人都像要被甩出去一般。
发生了什么事?
这还是陈汐在那熟悉的梦境中第一次感到异常。
“哈哈哈,虚陀圣祭祀已再次追上来,妖孽!你如今已无路可逃!”
这声音透着一抹疯狂、嘶哑之色,可陈汐还是一下子就听出,这是那太上教的九星域主凌威。
可仅仅一刹那,凌威的声音就变得惊恐:“不!不——!你这该死的女人,到了这时候还要执迷不悟吗!”
声音还没落下,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响彻,惊得陈汐浑身一颤,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让得他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然后,他就看见一幕血腥十足的画面——
凌威的身躯被禁锢在地上,在他身边,一道绰约身影正拎着一柄雪白骨刀不断在凌威的身躯上勾画。
那雪白骨刀锋利无匹,也不知由何物铸就,被那绰约身影握在掌中,像笔锋一般,破开凌威的血肉,一笔一划地在他的身躯上书写着什么。
地面上,已是鲜血汩汩,猩红妖艳,凌威此时明显已失去了性命,化为了一具冰冷的尸骸。
他的鲜血,成为了那绰约身影的墨汁,他的尸骸,则成为了被涂抹书写的画卷!
这一幅画面的确太过渗人,那绰约身影手持白骨刀,不断在凌威的尸骸上勾勒,连陈汐都猜不透她在做什么。
可越是这样,就显得愈发神秘起来。
轰!
猛地,恐怖无比的碰撞声再次响起,鼎声刺耳,震得陈汐咽喉一甜,忍不住再次咳出一口血来。
而反观那一道绰约身影竟似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专注地用骨刀一次次破开凌威的血肉,动作精准、流畅,娴熟,宛如行云流水。
“异端,再不放弃挣扎,本座发誓必将你连同这一口气运鼎炉一起毁掉!”
蓦地,虚陀道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