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什么,仔细听一耳朵也无非都是些琐碎小事,就连日前还有人敢上奏说上几句的要为宋太后修建安寿观之事,也在昭宁帝的冷酷之下再没有人敢提起。
一大清早上了朝来,正经事情没几件,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事,这越发让姜承德蹙拢了眉心。
宋子安到底在搞什么鬼?
忙前忙后这些天,赵清的案子他到底还打不打算了结?
他又不是严崇之——严崇之死了也是活该的,拿了那么多的证据,还要查,还要审,到了天子面前屁都不会放一个。
本来以为宋子安回京后,这案子很快就会有个说法的,宋子安可不是谨慎不冒进的人。
姜承德这里心念才刚起,那头宋子安已经横跨出来三两步,掖着手立于殿中:“臣有本要奏。”
于是他眼皮一跳,忙又垂首,压下心头激动,还有眼底的喜悦。
来了。
昭宁帝见是宋子安,大概都猜得到是要奏什么事。
严崇之还在的时候,曾只身入清宁殿规劝过,说赵清的案子,无论结果如何,都希望私下里到清宁殿先行回禀,而不必于金殿上一五一十的回奏。
昭宁帝晓得严崇之心里想什么,中正之人,并不会为了赵清而徇私情,那只是为他的江山基业做考虑,皇长子涉这种案,一旦传开,百姓还不知要如何议论纷纷,皇家的脸面又要往哪里放呢?
果然是千人千相,人和人的心意永远不会完全相通。
宋子安是佞臣贼子吗?宋家教不出那样的孩子,但他会当殿奏明,不给赵清留余地,没有跟任何人,留余地。
昭宁帝缓着声,大手一挥:“宋卿有何事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