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做了几件顺水推舟的事情,何必记恨上我?
小舅舅敬重太后,我从前同你是一样的。”
她掀了眼皮望去,真是最清冷且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宋子安喉咙发紧,觉得她和去年在扬州府见到的时候更不相同。
底气足了,威严赫赫,真有摄政公主的派头和架势。
那样睥睨天下,傲然而立的姿态,竟叫宋子安觉得,她肯开口解释这一番,都已经是他该受宠若惊之事。
他摇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太后心疼我,我也敬服太后,这是我与太后之间的事。
太后因旁人的过错而怨恨你,你也因此不愿与太后亲近,那便是你同太后之间的事。
你虽叫我一声小舅舅,我却终究不是你嫡亲娘舅,眼下咱们之间说是甥舅,倒不如说是君臣。
我只有心劝上一句,到底你是晚辈,就算心中有再多不满,人前总还是要做做样子。
朝堂既还不是你赵永嘉只手遮天的去处,你就少不得要周全行事。”
赵盈说知道:“这倒也不用小舅舅来提点我什么,太后去后,舅舅和表哥不知私下里劝过我多少回,连皇叔也说教过我一番的。”
宋子安点头说好,心里更多的是无奈。
她身边这么多人都劝过,足可见他没回京之前她行事更轻狂孟浪。
他只怕是说错了——今时今日的赵盈,纵使不能在朝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至少也无人敢轻易冒犯她了。
她眉眼间还是宋贵嫔的模样,周身气度却再看不出宋贵嫔半分影子了。
他幼年时常到太后宫中请安行走,在仅有的记忆里,见过几次宋贵嫔游园时候的做派,那是个言行举止间皆是柔情似水的女人,柔婉和善,最与齐宫不相适宜了。
不过彼时的贵嫔宋氏,眉目间总染着淡淡愁绪,他从来都不懂,得天子独宠,她因何而愁。
其实仔细想想,赵盈和她母妃,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宋子安有些走神,赵盈端着白瓷鱼戏水描金边的盏轻声咳嗽:“小舅舅在想什么?”
他旋即摇头,只字不提宋贵嫔。
赵盈也不多追问,吃两口茶后,才再问他:“小舅舅打算把赵清扣押刑部到何时?
我可听说今儿下午王嫂就已经进宫去见过皇后娘娘。
不过皇后娘娘大抵是懒得理会她的,她转去清宁殿外求见,赶巧父皇今日同工部和礼部众人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