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说,一面转而又去看赵盈:“不过要说来,还是殿下最懂得未雨绸缪。早在安王抵京之前,就先瞒天过海把那小太监安置妥当,把人彻彻底底送到了姜承德手上去。”
这算什么未雨绸缪。
此案虽说是拉下赵清的绝好机会,可姜承德未必惯受制于人。
她把人交出去,安置于姜承德羽翼之下,也是冒了极大风险。
但这人她暂且不能沾手,又不能留在安王府,送到姜承德那儿也只能是目下最好的选择。
如果姜承德真把人弄死,将这案子不了了之,她虽然麻烦些,不过也不至于没了后招。
赵盈吃了口茶,笑而不语。
辛程见讨了个没趣,才一撇嘴,转了话锋:“只是百姓议论,便是言辞间不大恭敬,也是朝着安王去的,殿下何必动怒,还要惊动京兆府,把人抓去服苦役呢?
先前我倒是晓得,殿下处置陈士德案时候,以囚车押着他入平恩坊陈府,路上也听见些不大入耳的闲言碎语,也是把人抓去服了一个月苦役。”
他一面说,又不免咂舌:“到安王身上,反而还成了三个月?”
“天家威严,岂容这般践踏?”赵盈眸色清冷斜去一眼,“去年被安排服了一个月苦役的那些人,看来是没能给如今这些人做到警醒,既然如此,便就责罚更重一些。”
宋乐仪咂着舌品了品这个话,又同宋怀雍对视了一眼。
赵盈的身世兄妹两个都是已经知晓了的,故而要说她会为了维护什么天家威严而对羞辱赵清的人施以惩戒,那显然不大对。
这番话不过说给辛程一人听,糊弄糊弄辛程而已。
她自有主意与计较。
于是宋乐仪索性把话接过来,也不想叫辛程也扯这些,免得招了赵盈不痛快:“虽说法不责众,可我听着这些人也确实是太不像样子,天子脚下,张口就来,这样轻狂,若不加以惩戒,以后岂不变本加厉?
所以有时候想想,酷吏暴政,也未必真的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不会纵的上京百姓都敢这样诳言妄语,不知所谓。”
天子脚下,皇城所在,当然是不应该的。
但要说酷吏暴政都能有好处,连辛程都是不敢苟同的。
他去看宋乐仪,话到了嘴边又没敢说。
宋怀雍倒是端着一派要说教的架势,赵盈见状忙先笑着按了宋乐仪手背一把,赶着去拦宋怀雍话头:“表姐这话也不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