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堂院中人多口杂,赵盈不愿多说什么,只是宋昭阳几句话说黑了她的脸色。
就算不是她做的?
那可真是不巧,这等作孽的恶事,正是她本人所为。
她沉声,侧身把路让开,语气分明不善:“舅舅进屋里说吧。”
宋昭阳也不曾听闻她这般语气口吻同自己说话,愣怔须臾过后,面色旋即更是难看。
他重重冷哼一声,长袍下摆摆动起来,大步流星入了堂中去。
屋内早不见徐冽身影,也不知他究竟躲到了哪里去。
宋昭阳反倒先四下里扫量一番,狐疑看赵盈:“外头当值的小校尉说你在见客,你的客人呢?”
赵盈面色不郁,淡淡哦了声:“严崇之突然死在自己书房里,外面传说的那些荒唐话徐冽一早就来告诉了我,我不想见人,恐怕他们一个个找上门来要同我试探求证,烦人的很。”
她如今真是好的很。
天大的事情从来不商量也罢了,应付外头人不愿见客的那套做派,竟也一并用在了他身上!
宋昭阳拍案而起:“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舅舅!”
赵盈表面上看起来显得无动于衷,只不过是呼吸稍稍重了一些而已。
宋昭阳显然是本就带着满腔怒火而来。
她不用细想也知道。
人家说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从严崇之的死讯传出,到清宁殿未有旨意派出,流言蜚语不断,而无人替她料理,多少人有心到司隶院门前来观望试探,就会有多少人登过尚书府的大门。
赵盈垂眸:“在舅舅眼里,许是我错了,可我仍就认为,我没有错,再来一次,我还会选择这样的路,做这样的事,舅舅,我不想连累任何人,尤其是你。”
她缓缓抬起头,入眼是宋昭阳的满目惊愕,于是她又缓了口气:“人,是我杀的。”
宋昭阳哑口无言。
她刚才,说了句什么话来着?
失了聪一般,听不真切了。
心头发紧,一双无形的手死死地攥紧他的心脏,揪的人生疼,可他连呼吸都快忘记。
直到窒息感蔓延至周身,才猛然想起来,自己还活着,还有喘气的机会。
之后便大口喘起气来。
赵盈见状,身形微动,本欲上前帮他顺气,犹豫一瞬,又坐了回去:“舅舅觉得震惊吧?觉得不能理解吧?
其实很多事,从一开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