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建动手杀了赵澈,玉堂琴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赵盈神色是偏清冷的,目光自玉堂琴身上扫量一番,而后挪开,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不屑,实则最是伤人。
玉堂琴好似不以为意:“福建情形如何,我是无从得知的,但我知道自福建回京,这一路山高水长,出点什么意外,总不足为奇吧?”
赵盈眯眼:“先生所指,又是什么样的意外呢?”
“昔年穆宗皇帝膝下少子,年过五十尚未立储,殿下记得是因为什么吗?”
赵盈抿唇。
穆宗皇帝也是杀伐上来的帝王,和昭宁帝比起来有过之无不及。
后来有人说他正是因为杀孽太重,膝下皇子长大成人的才没有几个,就算是长成的那三个中,一个身患残疾,不良于行,一个痴痴傻傻,本就不堪重用。
唯一能够指望得上的三皇子,据说穆宗皇帝在四十二岁那年是曾经动过立储心思的,可就在次年的四月里,三皇子失足跌落太液池,撒手人寰。
及至于穆宗五十岁,东宫储君仍旧未立,前朝百官反复上折请奏,最终还是从宗亲之中过继了孩子。
不良于行,是不配继承大统的。
赵盈心口一震,徐冽显然也反应过来,冷着嗓音问道:“先生意思是打断惠王殿下一双腿,叫他彻底失去做储君的资格?”
其实有些话是不应该问的这么直白的,大家心里清楚就就够了,这种事儿本来不就是心照不宣吗?
他这般提议,采用或是不采用,那是赵盈决定的。
玉堂琴一时无奈,横了徐冽一眼。
赵盈见状才把话接过来:“先生在府中静养这么久,就想了这么一件事吗?”
“从去年那件事后,殿下不信任我是应该的,我也并不指望殿下对我还能毫无保留的信任。”玉堂琴深吸口气,连语调都渐次放缓下来,“但我的确别无他想。”
“先生的意思是说,因为孤对你失去了信任,也没有了耐心,你反而愿意安分守己,做个谋臣?”赵盈几乎失笑出声,音调悠扬婉转反问回去,“这可不像堂琴先生的作风。”
玉堂琴脸色稍变。
赵盈无非认为他是奸诈小人,根本就是不足信的家伙,什么作风不作风。
玉堂琴应该是什么样的作风呢?
细数从前种种,赵盈的弦外之音他要是再听不出来,也不用顶着这名满天下的名头出来见人了。
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