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赵盈和宋乐仪想来,崔晚照便真是个可怜人。
赵盈心肠虽硬些,人性丑陋也见得多,想想崔晚照素日里的做派,还是觉得这女孩儿娇柔可怜。
宋乐仪掖着手搓了半天:“大哥,可我有件事情没想明白。”
宋怀雍挑眉看去:“你说。”
“崔姐姐进了京,崔钊行还要怎么拿捏她?照说崔钊行干这种事儿,怎么也不能是个糊涂蛋,不说老谋深算,也要把后路铺好吧?”
她又去看赵盈:“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当然是奇怪的。
不过赵盈瞧着宋怀雍那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倏尔笑了:“表哥又知道?”
“你该不会以为我有了心爱的姑娘,便没了脑子吧?”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没忍住,全都笑弯了腰。
笑了好半晌,宋乐仪捂着肚子叫大哥:“平日我总见大哥一本正经的样子,为人兄长要给我做什么表率,你倒不要这样说话逗我们呀。”
宋怀雍横一眼去瞪她:“那不叫我说话了?”
赵盈把人按住,敛了笑意,才好让宋怀雍将事情始末原由详尽道来。
他声音本就低沉平稳,徐徐道来的讲故事,更令人如沐春风。
清河崔氏门第早有不济,眼下虽没真正走到入不敷出无以支撑的地步,可只怕也再支撑不过下一代人。
崔钊行作为这一代的崔氏家主,族中产业都在他手中,他们嫡支长房一脉日子还能过得去,门面也勉强撑得起来,可他还要应付偌大门庭,各路亲戚,内里日子有多苦,外人看不见,崔晚照多少清楚。
从小郎君在外行走,小娘子外出赴宴,样样置办不输人。
不过据崔晚照所说崔钊行一贯看重家里子侄,对女孩儿更严苛些,平素也没什么笑脸。
这次崔钊行叮嘱她这种事,是在她临行之前把她单独叫到书房去聊的。
不得不说崔钊行也是行事狠辣,思量周全。
以往崔高氏从来是一派柔婉和善模样,母慈子孝四个字实在是当得起,崔钊行轻视家中女孩儿,她对儿子女孩儿却都是一视同仁。
正因如此,崔晚照她才会以为崔高氏对此事毫不知情,全是崔钊行一人的主意。
崔钊行说是她即便留在京城不再返回清河郡,崔高氏总要回家的,她下面也有妹妹们留在家里,将来谈婚论嫁还是他做主,反正就是拿这些话把人威胁了一通。
崔晚照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