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非她一人所有,不过是有此野心的只她赵盈一人罢了。
赵盈唇边的弧度越发明显,笑意自眼角眉梢溢出。
她越是笑着,孙长仲心里才越发的没有底气。
赵盈一贯的行事本就叫人捉摸不透,这会儿他更叫她笑的发毛。
孙长仲浑身僵硬,绷直了脊背,站在那里一动未动,唯有眉心愈发紧缩:“你到底在笑什么?”
那咬着牙的样子,都不必看,单是听他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句话,一字一顿般,也能品出一二。
赵盈笑意未减:“你怕了。”
孙长仲心下咯噔一声。
他当然会怕!
这一年以来赵盈的行事手腕,他就在京城,如何不知?
他二十来岁的人,也在朝中供职,虽然只是闲官散职,朝中事却也无所不知的。
何况他还有那许多的“狐朋狗友”。
平日里聚在一起吃酒听戏,总会说起那些京中最热议的事儿,而过去一年里,有大半都是关于赵盈。
他又不会真把她当个十四五岁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看待。
进了司隶院,囫囵走出去的,真没几个。
孙长仲头皮炸了下,面不改色强撑着:“我怕什么?公主大概是搞错了。难不成胡吃海喝也是罪过?不学无术也要受你司隶院审问?说来说去,我没犯事儿,怕什么?”
赵盈眼皮是缓缓掀了那一下的,漫不经心的暮光落在孙长仲身上,却要把他整个人看穿。
孙长仲下意识退了半步,抿紧了唇角一言不发。
短促的呵笑声淡漠又清冷,但绕着这三堂房梁几圈不散。
孙长仲嘴角刚抽动,赵盈点着手背先开了口:“这么说,是孤料想错了。孙三公子是个极有骨气的痴情种子。
既要给蕙香报仇,也不惜搭上自己一条命。
自毁门庭的事情你干了,做了孙家千古罪人,索性与你父兄死在一处,反倒心安理得一些。”
赵盈嗤笑着起身:“那你可以走了。”
她提步朝门口方向而去,走的很慢。
孙长仲突然回过神似的,整个人往她要走的方向横跨过去一步,分明是拦住她去路的做派。
“怎么?又愿意聊一聊了?”
她驻足,孙长仲乌黑的眼珠一滚:“公主到底想做什么?”
“你说呢?”
他对赵盈而言唯一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