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实在辛苦,劝她可把脚步放缓一些,她都不觉得疲惫。
现如今重生了,身边帮忙的人多了,从去年起其实走的就平顺的很,她反而容易生出倦怠之心。
赵盈哂笑,自嘲摇头:“是我近来走得太顺,心态有些不平稳。”
“道理殿下自己都明白,我本没什么好劝殿下,不过殿下若说心态不平稳,或是生出倦意,我倒觉得,殿下大可不必为难自己。”
赵盈侧目去看:“你觉得我在为难自己?”
杜知邑面色如常,眉眼平缓,缓声道是:“殿下也会说如今走的平稳且顺畅,便是松懈一二日又有何不可?
先头花朝节、上巳节,城里城外那样热闹,宋大姑娘却怎么也说不动殿下,不肯去踏青游玩一番。
殿下整日把自己困在司隶院,除去吃饭睡觉一心想的都是朝堂政事,怎么会不累呢?”
他噙着笑,眼底的温柔能溺出水来:“所以殿下今天才会觉得恶心。”
任凭心志如何坚定的人,整日都活在阴暗中,也终会有厌恶黑暗的那天的。
宋乐仪从花朝节劝到上巳节,大抵也是因为如此。
生怕赵盈在阴诡地域里待的久了,人不人,鬼不鬼,连身上最后那一点人情味也被吞噬干净。
杜知邑抿了抿唇:“或许今日我可以替殿下见一见辛二郎。”
赵盈一抬手说不必:“你刚入了朝,舅舅说等到南境战事终了,接下来朝中最要紧的便是废御史台,改置都察院,你这个官儿也要挪,我原都打算好了,等到时候再说,你如今仍旧只管做你的富贵闲人,闲事莫理才最好。
我也只是一时心中厌恶,还不至于撂开手叫你替我出面。
何况辛程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万一咱们都看走了眼呢?
岂不白白把你送到姜承德面前去。”
她吸了口气,那口气好半天也没缓出来:“父皇对赵澄的处置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对我和赵澈的扶持,到此为止,接下来就是各凭本事。
你们先前怕我急功近利,太过冒进,可先头父皇宽纵着,这些根本就不是问题。
如今,确实不成了。”
杜知邑神色微凝,想了想,到底没再劝,反而缓缓站起身:“那我先上去了,省得一会儿人来了看见我,还要殿下费心解释。”
她说好:“让你的人仍旧盯着他,他今天来交代的话,我一个字也不想多听。”
眼见未必为实,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