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嘘——”
人出了门,宋乐仪捧着个茶杯暖着手,有话要说。
赵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先拦了她的话。
室内一时沉默下来。
脚步声渐次远去,再远去,直到楼下大堂嘈杂的人声彻底掩盖掉辛程离去的脚步声,赵盈才摸了摸鼻尖:“他对表姐很感兴趣。”
宋乐仪眉心一敛:“所以才不爱理他。”
赵盈笑了笑没说话。
宋乐仪长得也好看,倾慕于她的世家子原也不少,只是大家都在京城里,没有人敢像辛程那样明目张胆。
辛程大约觉得自己已经很是收敛了,他生来便是那样的人,不过还是太过明显。
不刻意,也不会真的让人感到浑身不自在,也勉强算是把分寸拿捏得不错的。
宋乐仪才送了一口茶下肚:“不过你也不怕他跑了?嘴上虽然说着打一开始心里就想选你,可你看看他入京干的事儿,这话实说实听,虚说虚听,真真假假,信三分不信三分的,你心里总有数吧?”
赵盈嗯了一声:“辛程的性子活泛也洒脱,不拘小节,姜承德就算晾着他,他也不会真因此就放弃这条路。
但,他和小舅舅不一样,所以他不会因我定下三日之期就跑了。”
和宋子安不同?
当初在扬州府时,她怎么收拢宋子安,宋乐仪是清楚的。
事后也问过她,从她口中听到过一些真心话。
宋乐仪不得不承认,在拉拢人心,拿捏人心这个事儿上,她修行不够,和赵盈比起来差的远了去。
辛程嘛,和宋子安也自然不同,这世上就没有全然相同的两个人,但这两者之间……
“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宋乐仪放下茶杯,“我只想着,他在京中如此行事,成国公自然是首肯的,他背后站着的是整个成国公府,若如此说,与阿叔自然不同。
阿叔是太后母族,辛程是孝温皇后后人,在参与党争这条路上,能走多远我说不好,他们想抽身,随时都可以抽身出来。
你这么说,我反倒看不透了。”
“小舅舅有此心,却未必非要行此事,他在扬州府蛰伏待机六年多,手上明明捏了不少事,却都按耐得住,你观他彼时行事也该看得出,他不是非走这条路不可的。”
那……辛程呢?
她越说宋乐仪越是蹙眉:“辛程本可以留在河间府,等将来袭爵,朝廷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