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不解:“殿下想到了什么?”
“这是给我的下马威。”想明白了这一层,赵盈反而松懈下来,“至少他们短时间内不敢对我出手,也只能像过街老鼠一样,躲在暗处,使些看似诡谲的手段,最好是我能被吓破了胆,滚回上阳宫去。”
徐冽面色微变:“这些人太放肆了。”
“他们不是放肆,大约是……”
孤注一掷。
因为刘荣在她手上,不管是孔家要对她下手,还是姜家,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人,想要坐收渔利的,但刘荣手里握有带着孔家族徽的玉佩,只要刘荣在她手上开了口,到时候顺藤摸瓜,谁也别想跑。
孔家会狗急跳墙她一点也不意外。
若是有人苦心做局,棋局走到今天这一步,不下一剂猛药,怎么借她的手置孔氏一族于万劫不复之地?
“奉功,你去单独提审刘荣,过后派人到肃国公府去请肃国公到司隶院说话。”
周衍刚要起身,身形猛然僵住:“殿下是怀疑……”
“我谁也不怀疑,但他们这些人全都有嫌疑,你只管去办。”
她没容周衍问完,摆手叫他去。
周衍想了想,她这话也不错。
朝廷里的这些人,谁没嫌疑呢?
孔家和姜家最重而已。
说句大不敬的,就算是冯家,即便冯皇后膝下无子,冯家也是有这样的动机的。
这十几年来,冯皇后和大公主一向貌合神离,谁又不知道呢?
冯皇后为宋贵嫔的缘故不待见大公主和三殿下,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于中宫而言,倘或皇上驾鹤西去,来日无论哪一位殿下御极,她都是太后之尊,可她又怎么会甘心让宋贵嫔的儿子做皇帝。
何况陈士德虽然身死,可大公主第一次被截杀,就是在大公主拿到陈士德贪墨罪状之时,他说与此事无关,他背后的主子有没有关系,谁又知道呢?
只是不知道陈士德当日关起门来,都和大公主说了些什么了。
周衍出门的时候显然是心事重重。
徐冽盯着他背影看了半晌:“周大人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殿下交办的差事,他都放在心上,也尽心尽力的办好,只是他或许有许多困惑,没办法宣之于口,询问殿下。”
“你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啊,连这些都看得出来,所以我说你面冷心热。”
赵盈挑眉,虚空点了点左手边排开的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