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来弥补。
偏偏赵盈要做九天翱翔的凤。
说辞是早在心里过了好多遍的,年少时的赵承衍也是能言善辩的人,该说什么话?只是这些年从不看他人脸色行事,才显得那样随性而为而已。
他凝神,屏住一口气?而后缓缓舒出口,悠哉道:“元元年纪渐长?心思比从前多了。这一两个月以来,她经历了许多事,是她这十四年都不曾经历过的。
刘氏给她投毒?想要取她性命?那夜出宫回王府,她整个人沉郁了好几天。
我试着问过,她那时候觉得?赵澈上阳宫失手伤人,根本就是刘氏这六年来故意教他那般行事,与她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姐离心离德。
她困顿过,不解过?从无害人之心?更无伤人之意,为什么那些人机关算计要来害她。”
赵承衍看着昭宁帝眼底闪过一抹痛色?心底凉意越发扩散开:“直到她亲眼得见陈士德罪状?那晚回城又险些被人截杀?她跟我说,她是大齐尊贵的永嘉公主,是皇兄的掌上明珠,可她也是人人可欺的赵盈。”
“胡说!”昭宁帝拍案,棋盘上错落着的黑白子随之一震,大多挪了位置,“她住在你府上,你做长辈的,也不知道开解她,叫她一个小孩子整日里胡思乱想!”
倒在他面前说什么长辈不长辈的话。
赵承衍淡淡扫过去,只拿眼角的余光表达着他的不满与不屑,更是在刻意的提醒着昭宁帝什么。
而昭宁帝也显然意识到自己在赵承衍面前说了什么,难得的有些挂不住相,尴尬的掩唇一咳,索性偏头不再看人。
赵承衍眼底冰霜并未化开:“人人可欺是什么意思,皇兄不懂吗?”
昭宁帝怎么会不懂。
能让自幼受宠的赵盈说出人人可欺这样的话,她要的,就不是他的疼惜了。
或者说,在赵盈的心里,他的疼惜与宠爱,已经不足以保全长大后的她。
昭宁帝眉心蹙拢,抬手捏眉:“所以她想要权,想要握着司隶院,与那些人在朝上打擂台。”
然而这不是昭宁帝为赵盈预想好的那条路。
其实她想要些权力在手上,也无可厚非,他也不是不能给。
可一定不是这样给。
赵盈搬到燕王府后,他不能时时刻刻看到她,这两次她回宫也总不情不愿的,大概是宫外的世界更吸引她。
现如今她遇上什么事,想要的,想办的,托到赵承衍面前,也不回宫来与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