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犯不上,就是一时生气罢了。
其实想开了,有什么可生气的。这些年,刘淑仪就在我身边儿安插了这么一个人,还不知如何卖力气养着她,不说有求必应,怕也差不多。
现如今她没用了,刘淑仪也没拿她当弃子,反倒好生供养着,叫她家中日子过得这么好。
便是养条狗,尚且知道感恩呢。
人家从来也不是我的人,有什么可生气的。”
宋乐仪眼神亮了亮:“这才对嘛,我看你是这阵子诸事缠身,人都叫弄糊涂了。”
昨日她说那些话,宋乐仪应该是想教训她的,觉得她哪怕一时动了那样的心思,都是自降身份,只是她才出宫,本来高高兴兴的事儿,不想说这些扫兴的话,所以才压下没开口。
赵盈抿着唇,挑了颗圆滚滚的金丝党梅放在手心。
锦堂春做的金丝党梅和外头的不大一样,拿梅子制好后,风干了,再裹上一层糖霜粉,梅子原本的酸味儿便去了七分,入口之后,连舌尖都只余下糖霜的甜。
她正盯着出神,雅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头推开,带进一阵仓促的风。
两个姑娘皆吃了一惊,正道何人这般放肆大胆,沉了脸瞧过去,薛闲亭正摇着手上那把白玉扇骨的折扇进门来。
赵盈一咬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薛闲亭啧声咂舌,缓步上前,十分不客气的拉开桌旁圆凳,就在她旁边坐了下去:“你现在瞒着我的事,有点多了。”
赵盈怔然,下意识去看宋乐仪,见她眼底也是茫然一片。
她拧眉:“我何时瞒你什么事了?”
薛闲亭皮笑肉不笑的,浅浅的呵笑声从唇畔溢出,直钻入赵盈耳朵里去。
他再抬眼时,正露出此刻有些冷峻的脸:“昨儿我到名善楼赴约吃酒,席上酒烈,出来散酒气时,听见旁边雅座上有人说起一件事,没忍住,多听了两句——”
他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沉沉盯着他:“赵盈,留雁是怎么出宫的?”
赵盈心下咯噔一声:“你都听见什么了?”
她身边从小伺候的,只有挥春和书夏,便是留雁,也是她八岁那年才到上阳宫的。
她是见那丫头机灵,生的又面善讨喜,才格外抬举。
有时候出宫去玩,自然也会带上。
她身边的人和事,薛闲亭是一向留意的。
薛闲亭也不是专程来为难她的,大致同她解释了一通,到后来,连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