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斯理地压了压。
然后,宝玉气定神闲将出发时备好的风干羊肉丁、干粉皮、干蘑菇丝、干海带丝、干豆腐丝、干葱花丝……等一应方便携带的风干食材一一投入到小口的铁壶中。
而后他又探着脑袋有来道去地欣赏了半天自己的“佳作”,才不慌不忙地往柴火下新添了两把柴木,接着,很有风度地徐徐打开一把折叠扇子,驾轻就熟地扇了那么几下,柴火竟然听从他的“整饬”,一下子燃旺了起来。
急火滚汤,一股诱人的香气随铁壶口的热乎气儿丝丝飘出,晴雯刚闭上眼准备凑近去再闻上一闻,只见宝玉利落地用木瓢给铁壶里浇上了大半瓢刚融化的雪水。
“噗嗤——”一声,铁壶里的汤顿时“消停”了,不肯再沸腾,这汤的香味一下子就被重新给锁回到壶里。晴雯落落寡欢地收回了探出去的鼻孔。
“什么时候才能喝上这沸滚着、热煲着、富含上好材料的鲜汤啊……”
晴雯吞了口口水,到底自己也是熬鹰熬了七天七夜的有功臣子啊,今天蛮有资格和宝玉对话,于是她对宝玉说:“啧啧,都说鲜汤能抚慰人的心灵。”
宝玉的“等候”功夫了得,他头不抬眼不睁,说:“你小子终于开窍了。”
晴雯点头,忙凑近过来,说:“对对,都说妇女、老人气血不足的、身体虚弱、病后体虚的,可以多吃羊汤,那一碗热汤滋补气血不说,补元气、益气疗虚、安神健脾,也不假。”
宝玉扑哧笑了出来:“老中医啊你,老气横秋的。你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
晴雯回说:“只要你不作那药剂师,回心转意作回大厨,我可以说不到点子上。”
宝玉说:“你当自己是产妇,老人啊,有我宝玉伺候的待遇?!我不是药剂师,也不是大厨,我是教育家,懂不懂。所谓教育家,那也是调剂火候的。
“看你这几日和大鹰‘杠上’,熬得小眼圈‘确黑’的,教育家就有责任给你添把火烧‘旺点儿’,你刚才只说对了这羊汤的营养价值和药用价值,其实,这羊汤的精神价值更大,羊汤健体魄,我这个教育家在给你壮胆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