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的眉眼更俏。
薛蟠搓着手,故作虚怀如谷地大声喊将回去:“三竿子大晴天的,不妨小弟也来此船上一叙?!”
“失敬失敬,”对面小生抱拳说:“狭路相逢也知己,一句投缘半句跟。只是……小弟忙活着钓鱼,改天再会。”
舟儿随溪浪一下子就侧身而过了,仿似一只发出的箭。
人们看了,不由地惊叹于这只船的“高、精、尖”。
此时,晴雯抻了抻僵硬的脖子,这多半个时辰,她蹬在船板上的脚已经几近麻木。
她左手换成右手,选择用右胳臂重新作为支点,紧紧攥住梅花剑。
依旧坚持着,以保持原地不动,好确保吊钩的稳定性。
宝玉过来,拿了个香帕子,给双手腾不出功夫的晴雯擦了擦脸上的汗。
“哎呦呦,奇了怪了,”薛蟠凑到韦小宝耳朵边,问:“难道宝二也有短袖之癖,喜欢上了这小书生?”
韦小宝多机灵啊,连忙打了个千儿,悄声对薛蟠说:
“据小的观察,这宝玉就是个痴呆儿,哪里如大爷您,已然附庸风雅、富有情怀?!他一向里,还没走出断奶期,哪能明白‘断袖’这些个高深的妙处,更提不到动手实践的地步啦。”
薛蟠狐疑地观察了一下自己大汗淋漓、却不忘用香帕替小书生擦汗的宝玉,既而,仿似明白了什么的样子,对韦小宝义气地挤了挤眼睛,道:
“怪不得,这宝玉跟我那宝钗妹妹一路货色。所谓’冷香死读书卷,痴情未曾拉手’,这帮公子哥早晚得饿死,哪像咱们,胃口好,吃嘛嘛香!”
小宝再次诺诺称是,心想哥哥,我算是见识你啦,不仅是个不可小觑的杂食者、顶层捕食者,同时,还是个不由分说、见空插针的机会主义者。”
心里这般犯嘀咕,嘴上却道哥俩好。
小宝为薛蟠视自己为同党而有些个感恩戴德。
宝玉回身,对他二人说:“哥几个啥事体这么投契?也带上弟弟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