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他的母亲他还是了解的。
她认定的事,从来不会更改。就像她自幼不喜他,而他直到娶了妻生了女,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被厌恶。难道便因为他落地时那所谓的‘异象’。便是皇帝也相信那是大吉之兆……
他小时似乎也曾追问过。不过只换来母亲冷冷的望着他。
可是转过身,她便温柔的问齐涣新衣可合身……他是真的已经习惯了。不喜便不喜吧,他有宝姐儿喜欢便可。旁的女人,便是他的母亲的欢心,他也不需。
心中所有的旖旎都因‘母亲’的话题而淡去,齐律轻轻抱了抱谢珂,言道他还要去外院书房和贺章商量事情,便起身离开了。
谢珂拉了他的手,眼中难掩忧色。齐律笑笑,又捏了捏谢珂的小脸,道了句‘无事’这才起身离开。
才出了‘金珂玉筑’,突然有个身影猛然向他奔来,如果不是那人的声音让他觉得熟悉,他兴许一脚早已踢了过去。齐律定晴望向跪在面前之人。“有事?”随后冷声道。
是他脾气太好了吗?
府中的婆子竟然这般没有规矩……
便是他的奶娘又如何?终究是院中婆了罢了。听到齐律这声询问,季妈妈心中自然一紧。可如果不对二爷说,她难道便一辈子被那个雨卉的丫头欺负……
什么近身服侍?什么和她学府中规矩?统统是骗人的,那雨卉别看平日里不言不语的,可是这一年多,她简直是度日如年。每日里睁开眼睛是那丫头,闭眼之前也是那丫头,便是闭上眼睛梦到的都是那丫头。
她也不和她争执,只在她想做什么的时候背后灵似的突然出现。
便是她小心翼翼的与儿子见面,也没有逃过她,弄得她最终无法,只得亲自在那张她写的借据上按了手印。
自此便一文钱的饷银也没有拿到,都被那雨卉拿去还了‘欠帐’。
明明一肚子委屈的,可是季氏迎上齐律那张明显不算愉悦的俊脸,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说雨卉欺负她?可如何欺负的?即未打她也未骂她。至于不给她饷银,实是因为要填补她以前的亏空。
这事若是和齐律说了,以季氏对齐律的了解,齐律或许会下令不再追究她的过错。
也可能……
干脆就将她乱棍打了一顿赶出府去。
自己好歹算是在府中服侍十几年,她最是清楚自家二少的脾性的……她怎么就会想到向这位爷喊冤呢。当真是找死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