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和齐律短时间内都不可能回京。她心中自然明白孝道重要,可齐律现在做的事比起回建安祭拜显然更加重要,可是旁人并不知道啊。
到时候一句‘不孝’的大帽子扣在她头上……便是齐律也要被她所累。
谢珂思来想去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排为好。
总不能事先谴人回去解释,便是借用了空的名头,这样的‘未卜先知’也太惊竦了些。她不在京城,而且要让谢氏不疑,最重要的是让谢老夫人不要心生猜忌,自己的父亲谢年倒好交待。只要她说些软话父亲必不会责她所行无度。只是谢老夫人……谢珂想着将来应对谢老夫人,不由得头疼。
好在肚里的孩子很安静,不吵不闹,前世她怀瑛姐儿时孕吐十分厉害,最终不得不卧chuang静养,可这孩子来的悄无声息,她胃口始终极好,也没有任何不适之感,连丛蕊也不由得夸这孩子是个性子仁义的,生下来一定是个招人疼的娃,与他父亲齐律那暴戾性子一定是大相径庭。
谢珂原以为恐怕想要和齐律相见,得等北境平定下来之后……恐怕还得用时数月,到时说不定她都要临盆了。
却不想便在她决定在洞中多住上一月的那天傍晚……
“少奶奶,少奶奶快看谁回来了。”丛蕊一路叫嚣着。谢珂半躺着,听到动静支起身子。这时候,帘子一挑,进来的却不是丛蕊,而是……谢珂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可那人还在,而且脸上神色……“阿律。”谢珂不由得心虚的唤道,同时尽量侧了侧身形,将自己已经有微微弧度的小腹缩了缩。
她抽了抽鼻子,突然有种想要不顾一切扑进那少年怀里的感觉。
她真想狠狠骂自己几句。好歹她也多活了一辈子,比起那少年,她可是‘年长’的。可是此刻,谢珂才发现,其实自从齐律离开,她便没有一刻不想的。
当得知自己有喜的那一刻,她是真的想不顾一切开口相告。只要她开口,那少年一定会不顾一切的飞奔而归。可是她不能……“阿律。”见少年兀自立在洞边,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她一直觉得他的眼睛生的极美……
冷戾的时候那双眼睛似狼,恨不得将一切吞噬。可是温柔起来,那双眼睛又仿佛永远含着淡淡的笑意,不需他多说什么,他只要用那样的眼睛去看她一眼,她便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剖出来给他。总之,她是真的着了他的道儿。
不过三月不见,乍看到他,她竟然像个傻子笨只会含泪唤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