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亦只能摇头叹息。初时还劝一劝,后来便不再开口了。
楚老夫人是了解自己女儿的。
便是她下了封口令,楚氏之人不得妄议谢家姑爷一事,可是消息还是不径而走,现在整个望川都在传她们楚氏的姑奶奶前脚才回了娘家,当夜姑爷的外室便追了来。而且那外室竟然还是个江湖女子,地位卑贱。
便是卖了身进府当丫鬟,恐怕还要被主家嫌弃。
这话便是好说不好听了。
她们楚氏是什么人家,当年楚家的嫡女又是如何的尊贵。提亲之人险些把楚家门槛踏平,现在却落到这步田地,外间自然嗤笑声一片。
女儿是个伶俐的,焉不知事情会如此?
所以楚老夫人便是再心痛,也没法义正言辞的开口劝女儿将此事揭过……她们这样的人家,有时脸面比性命更重要。此事己不仅仅是女儿颜面无光了,而是整个楚氏皆因此蒙羞。自楚老爷子去世,楚氏还从未经历过这般艰难之境。谢氏,是无论如何不能轻意回了,至于此事如何了……楚老夫人早己修书谢氏,却一直得不到谢氏回应。
楚老夫人的意思是让谢年‘负荆请罪’。
要在全望川人的眼皮子下风风光光的进望川城,要让百姓们看到,建安谢氏是如何看重楚氏的女儿。
至于那个所谓的外室……
自然也要绑了来,如此恩将仇报之人,便是沉了潭也不冤,何况楚老夫人不过想要将她送到官衙,告她个引诱良家公子之罪。这样一来,那女人的问题自然解决了。
办法想了,可是谢氏却久无回应。楚老夫人眼下最是忧心的是,此时便是谢年依了她所说,女儿恐怕也不会点头。
女儿这性子,倔起来真是毫无回旋的余地。
楚老夫人只是可怜了宝姐儿,金贵的谢氏嫡女,生辰便只得一碗汤面。并不是楚氏操办不起宴席,而是宝姐儿的母亲病着,何况这里又是楚氏,再怎么说谢珂也是谢氏的姑娘,她楚氏若大操大办,宝姐儿小小年纪落个不孝之名便罢了,恐怕还会有人因此嘲笑楚氏不懂规矩。
难,难,难。三个难字几乎压弯了楚老夫人的背。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她只恨自己将女儿养的太娇贵了,从未让女儿见过那内宅相斗的惨烈。
楚老爷子虽纳了几个通房,不过待通房从来都是淡淡的,楚家四位少爷一位小姐,都是楚老夫人所出。何况一众男丁,只得一~女,如何能不娇养,以至将女儿养得这般懦弱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