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只是谢珂入门后,谢家嫡女的身份非但没有让他添几分光彩,反倒因此被人指指点点。如果日子过的顺心也便罢了,他也只会觉得那是旁人的羡慕嫉妒。毕竟谢珂的容貌也是十分出挑的。
可是自从谢珂入门,便如母亲长姐所言。
权家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好不容易交了好运,认识了京是权贵。人家还好心为他说了门亲事。这本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自从谢珂知道消息后,便没一日给他好脸色。
妾室贤惠,提出让谢珂养身,自己受累替她带女儿。权笙实在不明白谢珂有什么好在意的……便是养在乔氏屋中又如何,终究是他权笙的嫡出长女。谢珂这般病怏怏的,哪里还有余力带女儿?乔氏初入权氏大门,便想着给谢珂分忧。这在权笙看来,是颇为识大体的,便是母亲田氏听后也赞许的点了头。可事情到了谢珂这里,怎么就变了味?什么叫她的女儿,断不能由一个侧室教养。
瑛姐儿也是他的女儿,他做父亲的都不在意,她又在意什么。
哪里便需要用到个‘抢’字。
“母亲怜你体弱,莲儿忧你这个姐姐的病体,总之,瑛姐儿的事我说了算,至于你,便好生将养吧。”想到娇羞的妾室,权笙便是连多看一眼谢珂都觉得碍眼。不顾谢珂脸上死寂的神色,便一脸急切的出了门。
那之后,她的小院似乎成了死地。没人来看,没有来问,甚至田氏有什么事,都直接去寻乔氏商量,整个权家,似乎己没了谢珂这样一个活人。
往年天气转暖便会渐好的身子始终不见起色。
暖翠忧的终于以泪洗面,反倒是谢珂,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平静起来。
常常望着窗外灰白的天际……
暖翠不知道谢珂在想什么,只隐约听到过她口中念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昭和六年的初春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那便是从龙之臣,被新君倚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齐二公子被暴结党,意欲谋反,一时间朝野震荡。
与齐二公子交好之人无不战战兢兢。
权家也因此受到了牵连,本就不算好过的日子越发的艰难起来。权笙因纳了新妾的喜悦再也不见,田氏也整日唉声叹气,抱怨新纳进门的妾室是个丧门星。那时谢珂己病的起不了身,一天里有大半的时候都在昏睡,偶尔醒来,也只问问瑛姐儿可好,暖翠便强颜着欢笑,点头说姐儿一切都好。
便这样又强捱过了月余,谢珂的身子终是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