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事是在后院法坛举行,法坛正中间摆着一张长条桌,上面铺了一层黑色的绸布,一直垂直到地上,把一张桌子完完全全盖了个严实。
绸布上还绣了一副红白相间的鬼面獠牙图,看着十分骇人。
桌子上正中间摆了一个金色香炉,里面点了三柱手指一样粗的黑色长香,一边还燃了一支白色蜡烛。
上面还摆了六色果盘,木鱼,香烛,纸钱等物品。
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张写了楚阁老八字的牌位摆在正中间的香炉旁边。
而香案桌后面,则是两个半人高的青铜梵钟,六位高僧站在梵钟旁边,双手合十,双目微闭,在叽哩咕噜的念地藏经。
而香案桌前面,已经整整齐齐的盘腿坐着四十八个和尚,一排八个,一共六排,在和尚们最前面,还有两个空着的厚铺垫。
曾氏和夏梓晗二人到了后,就自动自发的跪在了铺垫上,先是拜了三拜,然后随着一声钟响,二人就匍匐在地,虔诚的倾听耳边传来的吟唱经文的声音。
唱了片刻后,四十八个和尚突然一边吟唱,一边站起身,围绕着香案桌转起圈来。
随着一声声急切的敲钟声,吟唱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等到最后一部分,和尚们站定了脚步,围着香案桌,一个劲的唱经文。
直到夏梓晗的双腿跪麻了,唱经的声音才停了下去。
等到主持高僧说完事了后,夏梓晗才如梦初醒。
“县主,慢一点儿。”
在法事场外的丫鬟们,见法事停了,就赶紧跑过来,把她们祖孙二人搀扶起来。
香草和青丫还蹲在地上,给夏梓晗和曾氏揉膝盖,曾氏一脸疲惫,“别揉了,回去拿热水泡一泡就好了。”
祖孙二人一拐一瘸的回了客院。
而此时,已经亥时中,法事竟然整整做了三个小时。
回了屋,夏梓晗就吩咐暖玉拿来药液,要给曾氏先抹药,“外祖母,先抹点药揉一揉,减轻点疼痛在泡澡。”
“浪费那药液做什么,一会儿泡澡了,药液就都洗掉了。”
曾氏想推开夏梓晗的手,夏梓晗却固执的挽起了曾氏的裤腿,见曾氏的膝盖都跪青紫了,就心疼道,“药液我还有很多瓶,外祖母无需给我节省。”
“那你给红梅丫头,你自己的膝盖也抹一抹。”
见外孙女一片孝心,曾氏也就不再推辞,但外孙女和她跪了一样长久时间,膝盖上肯定也青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