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含着泪摇了摇头:“太医说,年纪大了,底子损了……”
萧柏长长叹了一口气。
书房里,陆培元兄弟与萧柏商量了傅皇后之事,萧柏听罢,呼吸都重了几分。
他来回在屋子里踱步,良久,终是道:“我去跟母亲说。”
“老太太怕是挨不住。”陆培元叹道。
萧柏苦笑:“不说,又还能挨几天?这么大的事情,若还瞒着她,母亲会怪罪我的。”
傅老太太一直睡到华灯初上时才醒,见萧柏回来了,她不禁笑了起来:“老婆子运气还不错,撑到了你回府。”
萧柏握着傅老太太的手,掌心之中,母亲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他心痛极了,深吸了一口气,哑声道:“儿子不孝啊……”
傅老太太看了李嬷嬷一眼,李嬷嬷会意,打发了人手出去,自个儿守着中屋。
“就我们娘俩,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傅老太太说得很慢,她深深看着萧柏,道,“我看出来了,都有事儿瞒着我,一个个都不敢说,我没几天了,你别让我带着遗憾走,你来说。”
闻言,萧柏的眼泪几乎就要落下来了,他抹了抹眼睛,道:“是,谁都说不出口。没有真凭实据,都是推断,但、有不少可能。先皇后也许不是病死的……”
傅老太太的眸子骤然一紧:“你说什么?”
萧柏压着声儿说了来龙去脉,一面说,一面小心观察着傅老太太的反应,就怕老太太气急攻心,顺不过气来。
傅老太太的呼吸重了许多,泪水从眼角泌出,嘴唇嗫嗫。
她与先皇后一母同胞,感情极深。
先皇后是她母亲的老来女,傅老太太年长先皇后许多,但这非但没有印象她们姐妹的感情,反倒是关系极好。
记忆里,先皇后还是那个梳着小辫子的小姑娘,跟在她身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分明是个不安分的,最终捧着圣旨嫁入了帝皇家,母仪天下,做全朝最尊贵最稳重的妇人。
“几分把握?”傅老太太的声音喑哑一片。
萧柏听着就伤心,道:“还在等各处消息。”
傅老太太哽咽着:“查下去,我傅家、萧家不怕她夏家!”
这句话,底气十足。
且不说淑妃走到了末路,便是淑妃得宠时,夏家也远远比不过傅家、萧家。
年节里,按说是要各处走亲的,但碍于傅老太太的身子,众人也没往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