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谢筝只觉得有点儿熟悉,又有些不同。
杨府尹得了信,端坐在大堂上,悬在嗓子眼的心已经落下一半了。
张丰果然出现了,他想杀廖普,那肯定和刘维安的死脱不了干系。
惊堂木重重一拍,杨府尹抬声问案。
张丰梗着脖子跪着,满是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廖普。
廖普趴在地上,过了那要命的关头,伤口又痛得他头皮发麻,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阴测测道:“杀了刘维安,感觉如何?是不是大仇得报,又一夜之间晓得杀错了人?看不出来啊,阿丰,你还有胆子杀人。”
张丰一口浓痰吐在廖普脸上:“你不是人!你还我姐姐……”
啪——
杨府尹又拍了惊堂木,沉声道:“再说些有的没的,就再打一顿,什么时候能安心交代事情了,什么时候歇了。”
廖普不想再挨板子了,就只好闭嘴。
张丰看着杨府尹,道:“我没杀过刘维安。我是恨他,我以为他害了我姐姐,但人家是侯府的公子,我一个外乡人,我能奈他何?
家里穷,进京一趟不容易,我就想,既然来了,就趁着年前这一两月,多少赚些银子,带回老家去过年。
我学过些木工手艺,这些日子一直在城西林家铺子里做工,大人去问问就知道了。
我、我知道刘维安什么样,可我没用,我只敢远远看着他,咒他去死,但我没真杀他。
今儿个,铺子东家给我结工钱,我打算回乡了的,临出城听说了廖普那些破事,我才晓得被这混账给骗了。
我气不过,冲去廖家找他。
他诬我姐姐名声,又让她病死,我实在忍不住,才拔了刀子,但我也捅死他,反而是他,差点就要把我给杀了!”
杨府尹一听这话,心又慢慢提了上来。
张丰这番说辞,粗粗听来,还真没有什么问题。
一面交代衙役去林家铺子问一问,杨府尹一面又仔细打量张丰神色。
张丰是慌乱的,一个穷百姓,突然被官老爷审问,慌乱也是常理。
只是,张丰看着不安,刚才那番话却十分流畅,让杨府尹有点儿意外。
毕竟,跪在堂下瑟瑟发抖、说话颠三倒四的人,他也见得多了。
谢筝抱着手炉站在一旁,目光一直没有从张丰身上移开。
陆毓衍偏过头,低声问她:“可是看着眼熟?”
“有那么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