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几兄弟抬轿子的小铺子,竟然一个早上就寻到了?
谢筝见王氏目光沉沉,显然是在掂量她的话,便道:“姨娘怕我诓你呀?富贵金银铺子门口上的轿子,到了酒楼……”
王氏的唇抿得紧紧的,谢筝说得如此详细,还真不是诓她的。
她有些懊恼,早知如此,不如自己备轿,再请几个脚夫,也许还稳当些。
讪讪笑了笑,王氏道:“我昨儿个就与你们说了,我周旋在那两父子之间,最怕的就是他们摒弃前嫌,反过头来对付我,那我真是要倒霉透了。
狄水杜说中午与梁松相约,我放心不下,上午时就去梁松当学徒的铺子里寻他,问他约狄水杜做什么。
梁松阴阳怪气的,没与我详说,我一听这口气就不对了,这才跟着他去了酒楼。
结果,梁松没露面,狄水杜从后门走了,我当然也走了。”
“后门外的小巷通到西街口对面,姨娘便去那里等着了?”谢筝问道。
王氏想了想,点了点头。
谢筝却摇头:“小巷两头都能通往大街上,另有一个岔口,能从别处出去,姨娘为何知道人会从西街口出来?姨娘守着走了后门的狄水杜,却只见到梁松,姨娘不意外吗?”
王氏的脸色白了白,她小心再小心,还是进了一个圈套里。
她等在西街口,分明就是晓得有人会走这条路。
捏紧了袖中的手,王氏嘴硬道:“不过是瞎猜的罢了,随便选了个出口,守株待兔,守到了最好,守不到拉倒,我运气还不错,这不是守着了一个?
梁松怎么会从小巷里出来,我也不晓得,反正我本来就是跟着他的,自然也就跟上去了。
至于狄水杜,这个多出口,谁晓得他走了哪一个?”
谢筝笑了起来:“姨娘若是运气好,就不会坐在这儿与我说话了。”
王氏挑着眉头,脸色不悦。
“姨娘知道的,梁松行凶之后就去找了梁嬷嬷,他们母子两人说了一番话,肯定会把为何要杀狄水杜说得明明白白。
事情查到了现在,衙门里不寻梁嬷嬷,殿下身边的人也肯定会向梁嬷嬷问个明白,”谢筝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椅子扶手,压着声儿,如蛊惑一般,“梁嬷嬷与姨娘不睦,姨娘是想受制于人,还是先下手为强?”
王氏打了个寒颤。
谢筝的话,分明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王氏能够听见,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极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