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到看不到前程,被逼到动手。
而压垮了祝氏的最后一根稻草,大抵是那个小产了的孩子。
谢筝徐徐吐了一口气,回头往大牢看了一眼,这才沉着步子往府衙后院走。
推开书房的门,又缓缓合上。
陆毓衍听见响动,放下了手中的案卷,站起身来,走到了谢筝身边,微微弯着腰看她:“怎么了?”
谢筝摇了摇头,沉默良久,才道:“憋得慌。”
陆毓衍的目光温和,他箍着谢筝的肩膀,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
脑袋靠在他的胸口,谢筝能清楚听见陆毓衍的心跳声,哪怕没有旁的话语,也能让她一点点平静下来。
那些猜测,她不晓得对了多少,又错了多少,她想,她宁愿是什么都猜多了,就像案卷上写的那样,祝氏是因为病重的毛老爷太难伺候,一时激动杀了人,那样,还让人舒坦些。
可她的脑海里,翻来覆去的,还是祝氏那悲戚的神情和荷氏痛苦的哭声。
“人性之恶,”谢筝闷声道,“祝氏是这么说的。”
善有无数种善,恶也有无数种恶,谢筝握着陆毓衍的手,静静想着,掩盖了齐妃娘娘死因的恶,又会是哪一种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