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子,那是一点也不过分!
热水沸腾,整个书房里都是茶香。
陈如师深吸了一口气,这滋味,堪比女儿红,简直是闻着就醉了。
“果真是妙啊!”陈如师夸了茶叶、茶点,评头论足,跟做文章似的,滔滔不绝。
陆毓衍添了一盏给谢筝,自个儿抿着茶汤,并不打断陈如师。
谢筝端着茶盏,透过氤氲热气看着陈如师,心说这陈大人当真是个通透人。
陈如师不问茶叶从哪儿得来的,也不问他们到底与乌孟丛说了些什么,连昨日里翻出来的私产记录有什么用处,闻氏一个深宫嬷嬷为什么有这么多银子,他一个字都不提。
就像是那些边角线索,与他一点干系都没有。
他不想占任何功劳便宜,也不操任何心,更不惹这些麻烦事。
哪怕是已经被陆毓衍一脚踹进了河里,裤子鞋袜都湿了,他还是站直了,想让上身不沾水花。
闻氏没有让陆毓衍和谢筝久等。
茶叶泡到了第四泡,香气淡了许多时,衙役就来禀了,说是乌孟丛拖着乌闵行来了。
陈如师眯着眼道:“陆巡按果然好本事。”
陆毓衍将茶盏里的茶汤一口饮尽,道:“去听听这两父子怎么说。”
谢筝随着陆毓衍过去,隔得远远的,就瞧见乌闵行跪坐在大堂里,身子瑟瑟发抖,而乌孟丛背手站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模样。
可等乌孟丛看见他们时,谢筝清晰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
也是,被逼着走到把幼子当弃子的地步,乌孟丛怎么会不恨呢。
闻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乌孟丛把乌闵行交出来,看来她在乌家的地位着实不低。
“乌员外。”陈如师拱了拱手。
乌孟丛又是那副痛心模样,指着乌闵行,咬牙切齿:“让你读书、读圣贤书,你都读了些什么东西!”
乌闵行缩着肩膀,一动也不敢动。
“陈大人、陆巡按,”乌孟丛抹了一把脸,眼睛通红,“我之前真不知道这孽畜做了那等禽兽不如的事情,要不然……子不教、父之过,是我没有教好儿子,我、我……”
陈如师清了清嗓子,半点没有被乌孟丛感动,反正他离去旮沓窝不远了,离了旧都,谁管这乌孟丛对恨他还是恼他?
再说了,乌家被陆毓衍盯着,往后还有没有乌员外都不好说呢。
陈如师慢悠悠走到了乌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