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西,也不差这么一程了。
她颔首道:“那就听衍二爷的。”
轿子一路到胡同口,谢筝还未下去,就已经听见哀哀哭泣声与和尚做法事的诵经声了。
走到郑家外头,只瞧见门上挂着白灯笼,大门开着,里头动静越发清楚。
四人一道进去。
郑博士伤心至极,已然卧病在床,白日里来悼念的客人,他都无法接待。
郑夫人的独子跪在灵堂里,一脸木然,事发突然,他到此刻都没回过神来。
给郑夫人上了香,管事寻了岁儿来。
岁儿的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拉着谢筝的袖口,道:“阿黛姐姐,我们夫人真的是叫韩婆子给害了?衙门里昨夜带走了韩婆子,是不是她,是不是她?”
谢筝握着岁儿的手,柔声道:“衙门里还在审,是与不是,我也不晓得。只是有样事情,我想问问你。我去了几处善堂,做事的妈妈们和孩子们都很想念郑夫人,小六儿、安娘都伤心坏了。我晓得身有残疾的孩子不容易,听说夫人特别关心他们?”
提起这事儿,岁儿的眼泪又簌簌往下落:“我们夫人真的真的是个善心人,她待安娘他们是真的好,在我跟着夫人之前,夫人就在救济善堂了。
我听说过,安娘被扔在广德堂外头的时候,才三个月大。
当时广德堂都不太愿意收她,这么一个没有双腿的女娃,只能白养着,养大一些既不能帮着照顾其他年幼孩子,也不能帮着堂里做些活,是夫人正好经过,说服了广德堂收下安娘,答应了每年捐银子。
夫人总说,人这一辈子,都是戴罪身,做了罪孽事,要替自己赎罪……”
谢筝听了心里发酸,吸了一口气,依旧说了正事:“我听堂中的王妈妈说,前回夫人遇见一个寻女儿的妇人,答应了要替她找女儿,不晓得后来寻到了没有?”
话音一落,岁儿猛得就止住了哭,瞪大着杏眼,别扭道:“姐姐你怎么问起这一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