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筝捏着手指尖,她思考的时候总喜欢捏着些什么:“兴许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以至于歹人开始出入这等大寺了。”
萧娴皱眉。
谢筝看在眼里,叹道:“姑娘是怕奴婢叫人认出来了,凶手借着这作案的手段来谋奴婢性命,奴婢真被勒死了,也会被记在元凶的头上……”
“是,”萧娴握住了谢筝的手,“就像父亲说过的,就算你被认出身份,祖母在一日,萧家就能护住你一日,可若是你已被人看穿了身份,对方潜在暗处谋你性命,我真的怕。往后我再不许你一个人走动了,最少也要跟着个人。”
知道萧娴是一片好心,谢筝也不与她争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她歪着脑袋琢磨着,道:“那歹人有机会杀了奴婢的,奴婢当时差不多力竭了,他再使几分力气,奴婢不死也要晕过去了,小师父即便寻来,五六岁的孩子哪是一个大人的对手?他即便仿照案子来,杀了我,再杀了小师父,也会被算作是行凶时叫人撞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灭口了。”
萧娴垂眸,犹豫了一番,还是道:“你当真没看到凶手模样?我晓得不该让你去回忆,但明日报了案,表兄来问话,肯定会让你回想的。你既然眼下想躲着他走,不如先想好说辞,一股脑儿丢给他,免得大眼瞪小眼,你坐着想,他逼你想。”
谢筝点了点头。
事发突然,她正静心诵经,根本没有顾忌其他事儿,等留意到脚步声的时候,白绫已经横在眼前了。
脖子被勒住,连求生的挣扎都是本能反应,哪里顾得上去观察去思考?
这会儿回过头去想,亦是一片空白。
萧娴见她一时想不起来什么,便道:“算了,夜也深了,早些睡下,明日天亮时还有工夫想的,现在睡个好觉最要紧,怪我,心急火燎的,一着急的时候就顾前不顾后。”
厢房里只一张床,一把榻子。
萧娴与谢筝歇床上,许嬷嬷就在榻子上打盹守夜。
香炉里点上香料,许嬷嬷道:“姑娘们安心,大爷安排了人手在前后守着,你们只管睡吧。”
说完,便吹了蜡烛。
室内一下子暗了下来。
临近晦日,没有月光,隐约星光照不进屋里,就算是窗边都是黑漆漆的。
谢筝依着萧娴,两人的手握在一块,彼此添一份心安。
听着萧娴平缓的呼吸声,谢筝亦有些迷迷糊糊,眼看着要睡着了,猛一激灵,身子不禁微微一抽,瞪大着眼睛望着这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