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冷哼:这会儿阴不阴、阳不阳的发牢骚有什么用?刚刚当着云哥儿的面,为什么连面上都不敢透出一点点来?想鼓谁的气?真当老子的眼睛被眼屎糊住了呢。
脚下没停,他背负着双手,快步出了门。
果然,直到他出了任务堂,背后也听不到他们再说第二句话。
大夏天的,齐伯走在太阳底下,心里却一片瓦凉。他打定主意了,这档破事,谁爱管谁去管!反正他又没有同族的侄子侄孙被关在任务堂里,等着处置。
傍晚的时候,魏清尘去主院向沈云汇报菱洲学堂的筹备进展。汇报完毕,他提及了上午公示后的反响。
总的来说,是振奋人心的。但也有不少人在暗地里说风凉话。大致可以归纳为两类。一类是,说只敢拿这些小虾米下手。真正的一年到头也不见露个脸的,榜上一个也没有;另一类是,照此情形,寻常的弟子哪个还敢闭关?上头没人罩着,闭关就会变成“神隐”,指不定什么时候会被加倍的罚回来。
沈云听了之后,笑道:“他们也就只敢在背地里说说。”
主公显然是没有放在心上啊。魏清尘苦笑。
但他以前在天神宗的时候,是见识过这一类手段的厉害的。现在看到熟悉的情景,他有一种“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之感,甚是紧张,也很不安。
在自家主公面前,他没有掩饰自己的这份紧张与不安,直言道:“我最厌恶的就是这种阴谋煽动。”接着,举了天神宗时期,他亲眼目睹的一桩往事,末了,点评道,“手段简直如出一辙。”
沈云认真的听完,颌首道:“自古以来,人性都是大致相同的。诸多的手段,究其本质,也逃不出那几种。比如说,造谣,谄害,谋杀……等等。”
“那我们就这样放任不管吗?”魏清尘急声劝谏道,“主公,众口铄金啊!”
沈云看向他:“在我看来,众弟子说的也没错。”
“啊?”魏清尘惊呆了。
沈云认真的跟他反驳起来:“你看啊,第一类,说我们只处置了一些没靠山的小虾米,而那些常年闭关的,全都榜上无名。这是事实吧?”
“可是,这只是第一批被处置的啊。后面还有呢!”魏清尘严重不赞同,“公告上也写得清清楚楚。他们怎么能只凭自己的想象胡说八道!这是造谣,是恶意中伤!”
沈云呵呵:“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想象?都是原来的那些人,为什么他们以前不会这样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