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记录手串“当啷”掉落,掉在了软软的袖袋里。
淡金色的光辉立时消失了。沈云心里打了个突,连忙问道:“怎么了,阿莽?”
余莽使劲的打了一个哆嗦,缓过劲来。却是脸色惨白,额头上直冒冷汗。
他顾不得调息,急急的捡起记录手串,飞快的调好。
“险些坏了大人的事。”他解释道,“我没事,大人。我只是突然间想到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什么事,能叫你如此惊慌?”沈云问道。
余莽如实以对:“我刚才还觉得很奇怪,大人为什么要问我色目族和落桑族一旦不与仙山做买卖了,会对仙山有什么影响。我觉得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毕竟谁会有钱不赚啊。但是刚刚我突然想到,色目族为什么不跟我们的行价卖货?他们的成本很低,有更大的利润的空间。他们为什么不赚更多的钱,而是将卖价恰好都定在我们这边的成本价附近。我觉得他们这么做是精心设计过的。当我们的丹修、符修、器修都被挤兑得生存艰难,后来者们自然也不会再学丹、符、器。真到了那种境界,我们的在色目族面前,岂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到时,他们就是把价格涨到天上去了,我们还有还价的能力么?我们还能说不买么?”
说到这里,他只觉得后背阵阵冰凉,没忍住,又接连打了个几个寒战,从心底里说道:“太可怕了!”
沈云不得不佩服余莽在这方面的目光之长远。先前,在兴宁城等处的坊市里看到到处悬挂着三角旗,售卖色目族和落桑族的货,他只是本能的觉得这样很不好。到底是如何不好,为什么不好,却完全说不上来。再在路边摊与那两个摊主闲扯了几句后,这种直觉越发的深了。后来,到了化山盅,听赵宣也说了仙山的现状,他才真正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所以,他才跟赵宣说,青木派哪怕是砸锅卖铁,也要先紧着魏清尘那边的金银需求。
因为他领悟到,这是久远之计,是他们这一代修真人必须要承担的义务和责任。就如阿莽所言,色目族和落桑族是精心设计了的,如果他们不去承担后世子孙只能沦为色目族和落桑族的砧板上的鱼肉!
说到这里,他很高兴,余莽能有这样的悟性和远见。
由此,他完全可以相信,在仙山、在祝融大陆上,与余莽一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我道不孤!
从来,他就不是孤身行路。
从牛头坳村出来的时候,他有长姐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