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好些人家依着惯例,早早就往雁云山去了,来的人不多,其二是,那年的粥啊,卖相不太好。”
楚维琳闻言,挑眉道:“卖相不好?”
娉依颔首。
施粥是大锅,都是前一日就开始熬煮,送到棚子里之后加着柴火热着,等施出去的时候,别说是米了,里头的桂圆花生也早就糊了,能有什么好卖相?不仅仅是城门口施粥的,寺庙里的应该也是一样的。
那年洪大人施粥,能让百姓挑剔“卖相不好”,楚维琳都有点想象不出,到底要多差的卖相,才能有这么一句评价。
娉依压着声儿道:“奴婢也是听几位老官差说的,洪大人上任前的那两年,江南闹过洪灾,朝廷里拨了不少粮草来,金州这里,分给百姓一些之后,还有大量的存在了粮仓里。等洪大人上任的时候,那些粮食,很多都发霉了,洪夫人就是拿那些陈粮挑挑练练,找了些还能吃的,熬了粥,加进去的各式料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这一锅整出来,能有什么好卖相?洪夫人这般行事,那些附和的乡绅就算有心施粥的,也不敢把好东西摆出来了。到了第二年,洪夫人自个儿就先消停了。”
此言一出,不仅楚维琳愕然,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具是傻了眼。
施粥本是善事,是积福的,用一年的陈粮倒没什么问题,可拿霉变了的陈粮来熬粥,岂不是坏了初衷?
江南鱼米之乡,又恰逢秋收之后,正常采买新米,也不是吃不住的开销,就算是为了省钱,新米入仓之后,去年的陈米拿出来煮腊八粥,也是可行的,何必死盯着前些年留下来的已经坏了的米?
那样的腊八粥,除了吃不上饭的穷苦百姓和乞儿,谁会愿意领用?
也难怪第二年再无人参与。
楚维琳思忖了一番,道:“咱们还是依着京里的规矩,既然搭了棚子施粥,就不要动那样的心思,从初七到初九,接连三日。”
娉依应了。
因着常郁昀不在,楚维琳歇得也早,半夜里隐约听见外头风声阵阵,只是她迷迷糊糊的。
等天亮起身,才发现是落了一夜的雪。
“明明落了一夜,却没有积起来。”宝槿笑着道。
楚维琳推开窗子,外头湿漉漉一片,与其说是下了一夜的雪,不如说是下了一夜的雨。
心里盘算着,这样的天气里,马车行得慢,常郁昀怕是要多费一两日才能到明州了。
在路途中的常郁昀遇见这天气也是无可奈何,吩咐车把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