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伺候的丫鬟们穿戴的好东西叫人挪不开眼睛。
有一位姓杭的夫人吃了几杯酒,拉着徐氏道:“果真是京里过来的人家,吃穿用度就是与我们这样的不一样呢,你那丫鬟们用的镯子,就差不多是我给姑娘压箱的东西了。哎!”
徐氏笑着谦虚了几句,道:“我虽初来乍到,但也晓得,渝州这里只是金石铺子里师傅们的手艺弱了些,并非是姐妹们用不起好东西。可去京里买吧,又怕他们欺外来客,乱喊价钱吃了亏。”
这话说得众人爱听,纷纷附和了几句,和徐氏打听起京中金石铺子的价格,接连点头一番,表示并非自家银子少,而是的确没遇见合适的。
说了一番首饰,自然有人提到了费夫人手中的好东西,徐氏笑盈盈看着费夫人,看她要如何说。
费夫人倒也不藏着,直说耳坠子中的一个给了徐氏的小姑,而对方回礼了一个珊瑚耳坠,她取来与众人瞧了,又得了几句赞叹的话。
徐氏本想直接问一问玉镯,可又不想过分打草惊蛇,见众人在看耳坠,低声与费夫人说话,直接把话题带开了:“东西再好,也是死物,比不上自个儿争气啊。”
费夫人一听这话,晓得徐氏是意有所指的,她已经见过聆姐儿了,自然晓得徐氏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而且,徐氏并没有隐瞒聆姐儿庶女的身份。
事关香火,费夫人深有体会,想起自家那个傻儿子,也是心酸到不行,劝解徐氏道:“定是机缘未到。”
徐氏背过身擦了擦眼睛,继续诉苦:“虽是庶女,我们爷喜欢着呢,我想啊,我若能生一个,即便是个女儿,我们爷也是高兴的,可偏偏就没个动静。京里头,我婆母她……哎!我好说歹说才拿渝州的生意做借口,让我们爷带我来了渝州,若是日日在京里,我这日子可真难过。不瞒姐姐,我都不知道寻了多少偏方了。”
徐氏知道,香火是费夫人的心病。
费夫人亲生了一个傻儿子,给丈夫抬回来的妾室没有一个能有动静的,她急了气了恼了,只恨自己当初伤了身子再不能生育,若不然,别说如今三十几岁,便是四十几岁,也要博一把的。
因而这样的话题特别能引得费夫人的同情和共鸣,一来一去的,费夫人与她越发交心了,甚至相约了去附近的庙里上香求子。
在徐氏接近费夫人的过程中,邓平家的也没有闲着,毛婆子在渝州的人牙子们之中,很有手段和能耐,她收了那么多银子,自然给邓平家的带回来了一些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