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到了二更天,常郁晔酒量不好又是一阵猛喝,趴在桌上醉得稀里糊涂,常郁晓也有些迷糊了,徐氏使人来寻他,正好把他架回去。
时间太晚了,便没有去通知卢氏,而是常郁昭和常郁明把常郁晔送回去。
常郁明拖了常郁晔起来,突然就凑到他耳边,问道:“大哥,你和大伯父说了什么?”
常郁晔醉了,说话都不利索,结结巴巴道:“母亲、母亲太难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常郁明没明白,常郁昀却听懂了。
送了他们出门,常郁昀回到屋里时,楚维琳已经困顿了。
“你该早些睡。”常郁昀握住楚维琳的手,柔声道。
“没事,”楚维琳按了按眉心,道,“对了,大伯怎么突然来了?”
常郁昀也没瞒着,把事情说了说:“大哥和大伯父因为大伯娘的事情争了几句。”
席间说起徐氏时,常郁晔颇多感慨,只怕他真正感慨的是大赵氏。
之前因着赵涵忆的事情,大赵氏和娘家之间起了隔阂,常郁映回去吃酒都受了不少白眼和奚落,娘家靠不住,大赵氏如今依靠的只有婆家了。
哪知道为了邢家婆子,常恒翰和老祖宗母子之间变味了,大赵氏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尤其是大赵氏快刀斩乱麻,那天下午邢家人就都不见了,让常恒翰大为不满。
常恒翰日日歇在几个姨娘处,大赵氏委屈无处说,又病着,常郁晔这个做儿子的心疼母亲,想劝劝父亲,却没有效果,只能自个儿气闷吃酒。
楚维琳听完,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评说此事,只好摇了摇头。
翌日一早,常郁昭和常郁明带着人手出发去往渡口,涂氏回到京里的日子仿佛是一眨眼就要到了。
清兰园里,两位嬷嬷里外收拾了一遍,虽然主院常年没有住人,但有人守着,倒也不用费心修缮。
许是因为主子要回来了,韩妈妈这些日子越发春风得意,见谁都是八分笑容,连对着苏姨娘时都格外客气。
而老祖宗则在和卢氏商量着再去杜家看看常郁昕的事体。
上个月,卢氏做为娘家大嫂,已经送了催生包去了。
杜大太太很看重常郁昕的肚子,自打常郁昕怀孕起,身边人一直伺候得很好,卢氏去看过,那时说不出的放心。
按说常郁昕七八天前就该生了,可那肚子稍稍痛了痛,就是没有大动静,杜家那儿怕常家等得心焦了,还使人来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