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也是情理之中。
那毕竟是常恒翰和大赵氏的屋里,常郁昀一个隔了房的侄儿,哪里会去关心伯父伯母屋里的事情,若是生养过孩子的妾室还好说,家里人总归叫得出她的姓氏,其余的那些,便是老祖宗都未必说得全。
大赵氏嫁进来二十多年,院子里来来去去那么多人,妾室也好通房也罢,常恒翰都不一定放在心上,更何况常郁昀根本不是那般八卦好事之人。
“难怪空明师太说大伯娘罪孽太多,损了香火。”楚维琳低低哼了一声。
常郁昀伸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问道:“你信那空明师太?”
楚维琳抿唇思考了会儿,到底还是拿捏不准。
二十一日傍晚时,老祖宗一行才回府。
老祖宗到底上了年纪,坐久了马车浑身疲乏,早早就歇下了,又让人各处传了话,明日一早也不用过去请安。
哪知第一夜忽然雷雨磅礴,雷声一阵阵打到了四更天,楚维琳睡得不踏实,翌日一早眼睛都睁不开,连常郁昀何时起身出门的都不晓得。
楚维琳睡到中午时才起,夏日里本就胃口不佳,她又是双身子,近日里见到大鱼大肉就恶心,厨房里变着法子准备清口菜肴,可在楚维琳看来,都比不得满娘做的爽口的腌菜。
清粥小菜,都是早晨就备下的,一直热在小厨房里,这些东西说不上吃得饱,但能开胃。
楚维琳慢条斯理用完,正要吩咐娉依收拾桌子,忽然就觉得腹中排山倒海起来,刚吃下去的东西一股脑儿往上翻涌,根本忍不住,吐了一地。
直到肚子里都吐干净了,连连呕了几口酸水,这才渐渐消停了些。
娉依起初没防备被吓了一跳,很快回过神来叫了人进来一道伺候,先让楚维琳簌口更衣,又把一地污秽都清扫干净。
楚维琳被挪到了床上,望着那青纱绣了石榴花开的幔帐怔怔出神。
她这段日子时不时就会孕吐,可像这回这般剧烈的却是头一遭,只觉得整个人连心带肺都被掏空了一般,她伸手覆住隆起的肚子,感受着还算不上十分明显的弧度,缓缓放松下来。
孩子还在,没有被一并吐出去……
楚维琳脑海中稀里糊涂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便是宝莲坐在边上低声与她说话,她都有些难以集中精神。
大约是昨夜里没睡好的缘故吧,楚维琳这么一想,干脆闭上眼睛,想再多躺一会儿。
院子里有些声响传来,似乎是李德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