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赋都要打断了他的腿。
再者,要是他这儿传出些不好的名声来,在夫家的楚维琇也要跟着丢人,落了话柄,他素来疼爱长女……
最最紧要的,他也在乎名声。
作为朝廷命官,天子脚下,养个外室不算什么大罪过,迎了外室入府也不是不行,但要是他一心护着琼楠而损了何氏的利益,言官也不会放过他。
有时候,过分的爱护其实是一道催命符,楚伦沣比谁都明白,所以这么些年他都把琼楠养在外头,从未起过迎回府里的心思,便是现在,他一样不想让琼楠和孩子回楚家。
要是可以,他情愿另有一个儿子,也好过让琼楠回府里受罪,但眼下,比起这些后头的事情,他更担忧琼楠的身体。
楚伦沣冷冷笑了一声:“长辈的事,小辈还是别管了。”
之后的几天,府中又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只是人人都提着一颗心,不晓得暴风雨什么时候会来。
章老太太和楚伦沣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懒得再劝。
月底时下了一场大雪,楚维琳裹着厚厚的袍子揣着手炉从颐顺堂里出来,就见前头一丫鬟急匆匆赶来。
那丫鬟见了她,福身行礼,低声道:“六姑娘,前头三老爷回府了,带回来一个哥儿。”
楚维琳紧紧抱住了手炉,该来的还是来了。
转身回了正屋里,章老太太正坐在罗汉床上和渝妈妈说话,楚维琳静静转述了一边那丫鬟的话,抬眼就见章老太太的目光锐利了起来。
楚维琳毕竟是晚辈,章老太太让她先回了清晖苑,又让冬葵请了何氏过来。
傍晚时,消息一点点传了过来。
琼楠没了,羸弱的身子骨终究是扛不住这冬日寒冷,也许是因为小产,也许是因为当年伤势。
三岁的楚维琏被带回了楚府,由何氏教养,何氏已经冷了心了,根本不愿意在这些事上再劳心,让程妈妈瞧着安排好。
不管私底下有多少是非,明面上还是要唱一番故事的,只说琼楠是何氏早就抬举了的,只是当年开脸了后和楚维瑷犯了冲,害得楚维瑷大病一场,何氏念着琼楠跟了她过年,没有远远发卖了琼楠,让楚伦沣把她养在了外头。
也就是一个说法,眼看着要入腊月了,哪儿还有人盯着这么点儿茶余饭后的闲话,也就淡了。
只黄氏气得在屋里摔了一柄如意。
这几个月,除了楚维琬的嫁妆,她最最上心的就是替楚维瑢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