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只剩下一弯儿的月亮也不知道被云雾遮挡在了何处。
只有晚春这依旧带着凉意的空气在一呼一吸之间让人觉得格外的舒适。
楚维琳做了几个深呼吸,肺腑里闷闷的感觉这才去了不少,她又回头望了一眼颐顺堂,脑海里是章老太太的话语。
前一世时,知道章老太太不喜欢她,楚维琳也没有去打探过老人前半生的岁月,这一世,她不愿重蹈覆辙,想要多掌握一些信息,这才知道了满娘,知道了一些过往。
在那些过往里,楚维琳看到了章老太太的忍让,也看到了章老太太的偏执。
不要做了别人的刀。
章老太太做过刀,才会有这么一言,不是戾气重才会被利用,忍让一样会。
只有让自己心如明镜,温润得看得透一切、想得透一切,才能依着本心,而不是被人指到哪里是哪里。
那么前世的时候,她是痛快地覆灭了常家,但也赔了自己进去,常家上下那么多人,一张张不同的面容,她是不是也做了他们哪一个人的刀?
这么一想,楚维琳背后冰冷一片。
分家、抄家,真的是她一个人可以做成的事情?那些逼迫了常老祖宗、大赵氏的把柄短处,真的是靠宝莲一张嘴就打探得出来的?
是不是有那么一个人,利用了她的恨她的怨,把一些蛛丝马迹放到了她的面前?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悔,她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只是章老太太所说的圆润周全,若她能做到那一点,起码能看清楚她的“助力”来自哪里,不会做一把被用过之后就扔掉的刀。
回到了清晖苑,楚维琳径直入了内室,没有用晚饭便上床睡下了。
陆妈妈有些忧心,问了宝槿几句。
事关长房,宝槿不敢说得太放肆,悄悄和陆妈妈透了个底,又道:“姑娘是累坏了,让姑娘歇一歇吧。”
陆妈妈颔首,吩咐宝槿道:“让厨房里热着饭菜,姑娘醒来了多少用一点。”
宝槿走了趟小厨房。
清晖苑是配院,主院里十天半月也没有个主子,小厨房里也就只留了一个厨娘嬷嬷和一个烧火小丫鬟。
吩咐了一声,宝槿正要走,却见满娘过来,便笑着问:“怎么?来讨些热水?”
满娘红了红脸,摇了摇头:“奴婢见姑娘没什么精神,又没用晚饭,想起小厨房里还有些米,想给姑娘熬个粥。”
“你会熬粥?”宝槿倒是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