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红了脸,娘子越长大越聪明,身边又多了事事都比自己强的石青,越发衬得自己没用了,这种事居然要让比自己还小的娘子提醒自己……
“我再不自己出去了!再不见他了!”
“哦。”
知道她无意,六娘也不多说,心思放到信笺上,淡淡粉色的信笺只有女子巴掌长,一角浸染了桃花,离近了细闻还有淡淡香味,实在是精致美丽。六娘上次逛街时忍不住买了,可两家离得太近,见面的次数多,好像也没那么多情思可写。
这回好容易离远一点了,六娘兴冲冲忍了几天觉得攒足了“相思”才翻出来,可是……
靠自己作诗是不可能的,她这么多年的修炼也就一笔字能看了,还是托了那位二公子的福,为了不辜负那卫夫人的字帖被迫坚持练出来点样子罢了。
写不了,就只能用别人的了,脑子里那些耳熟能详的诗句六娘并不敢用,她又不是受生活所近指着这个吃饭,何必盗用后人的诗词呢?她用得随意,焉知不会害本应青史留名的人籍籍无名庸碌一生呢?
往前扒拉……
六娘眼睛一亮,提笔蘸了墨,小心下笔,簪花小楷在桃花信笺上悠然盛放:
青青子矜。
却只是四个字而已,六娘唇角的笑带着一点点“坏”,眼角眉梢都是淘气,看得窗外偷看的赵晋元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酸涩。
喜欢她通透,喜欢她娇痴,喜欢她淘气,喜欢她可爱,喜欢她啊……
心里动了动,你不说,她怎么知道呢?
可是……要怎么说呢……
盛夏的夜里,窗边僵立的黑影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轻轻推开半掩的窗,悄无声息的落地,绕过屏风,轻轻撩开轻纱帷帐,正要伸手将人推醒,突然呆住。
朦胧的月光下拥着蚕丝凉被的少女睡得一脸娇憨,乌发散在枕上,如铺开的锦缎,映衬着雪白的肌肤和……大红的肚兜……
赵晋元鼻子一热,赶紧屏息移开眼,却看见一双光溜溜的长腿不老实的蹬在薄被外面……
安锦宝是被晃醒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映入彤儿焦急的脸:“怎么了?”
她初初睡醒,嗓子还有些暗哑,石青扶她起身靠在枕上,又递给她半盏蜜水,两口水润了嗓子,六娘才慢慢清醒些:“什么时辰了?”
好像不是她平时起床的时辰。
彤儿看她好像并无异样,这才指着榻边的点点血迹,结结巴巴的问:“娘子,你、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