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好哧笑一声:“怎么教的这个啊!”
这淫词浪调的,是难为她了,阮媚好拿团扇掩了唇笑,却无意帮忙推拒。
杜妙常已是七分难堪三分麻木,毕竟被逼着学了几天,不是一开始的羞愤欲死了,何况……还有三娘……
梅娘是故意用这等手段来毁掉新人那点可怜的自尊,瞧杜妙常干站在那,心里还拿不准她到底会不会唱,阮媚好倒是老神在在。
果然,僵了一会儿,杜妙常磕磕绊绊的唱起——
“春风……生绮帐,月色照、照兰房,鸾凤轻、跨、跨郎,光莹……可人肠……力怯巫云散,娇、娇躯……魂断……阳台上,情郎……上、上……”
“情郎上马再举枪,高唐云雨梦,渤海美羔羊,轻将白绫拭海棠,个中滋味更匆忙,双双谁癫狂?不是情郎,却是情娘。”
似乎是被她勾起了兴头,又似乎是瞧不上她唱的艰难,阮媚好自在的接着唱完,指尖勾着轻纱广袖掩着半面桃腮,却媚眼轻挑,情思如勾。
“好!还是你唱的最好!”梅娘抚掌:“有日子没听你唱过曲儿了。”
“老了,哪能还去抢小姑娘的饭吃?”媚好如旧随意歪着,腰身却自然的拧出一道勾魂的曲线,一派坦荡,仿佛她方才唱的东西再正常不过。
杜妙常眼神动了动,冲阮媚好福了福身。
“是好嗓子,可惜这曲子不衬你,明儿个,我挑几首曲子,你们照着教。”
后一句是吩咐那姑姑的。
“媚好,”梅娘有些想拦,这姑娘的骨气还没被磨掉呢,这个取消成吗?
阮媚好笑着拍了拍她握住她胳膊的手:“放心。”
梅娘瞬间想到要去接来的毛丫头,松开了口:“我还能不放心你?”
摆摆手示意教习姑姑领着人下去。
杜妙常福了福身,眼睛盯着阮媚好,阮媚好却神态自若的与梅娘说话,仿佛根本懒怠留意她。
掌灯时,惊惶不安的孩子在看到姐姐的一瞬间仿佛终于找到了依靠,微哑着声音喊着姐姐扑过来,杜妙常板了半个多月的面孔终于崩裂,泪如雨下。
“媚好姐,王大夫来了。”小丫鬟进来回。
“你妹妹还发着烧呢,你不先让她看大夫吗?”
杜妙常猛然惊醒,松开怀抱去摸三娘的额头,果然烫着,神色陡然仓惶:“大夫!大夫在哪?”
门口七八个好奇围观的姑娘后头一个三十出头贼眉鼠眼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