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还好,减了二成有余,吴氏叹一口气丢开账本,却也不那么失望,本来就是预料之中的事,只是也让人高兴不起来。
喝了口茶,吴氏坐了一会儿,一拍桌子:“去找大嫂!”
银朱茫然:“大夫人不是不管铺子经营的事?”
“哪是寻她问这,老太爷前阵子不是说大兴那有个庄子想买下来吗?咱们去问问怎么样了!”
安家分工很明确,吴氏擅长经济就帮着打理铺子,阮氏在吴县时就负责管理家里的田庄、织厂女工、绣娘之类的内务,后来安真酉中了贡士,举家迁到京都,才闲了下来,否则哪有空给两个女孩儿上课。
原本还计划过把女孩儿们送去女学,偏四娘亲事上屡屡不顺,安真酉夫妻担心女儿去了女学会因此事受人侧目,一拖再拖,最后年纪不小了,索性作罢了。
江南风气较保守,不如北地开放,女学式微,吴县世代也没有见过女学,所以上不上安家并没有太多坚持。
阮氏既然决定继续在家教四娘,吴氏也没道理单送女儿去,征求了女儿意见,六娘想也不想就选择留在家里,哪怕要面对严厉的大伯母,也好过每天起个大早风里来雨里去的上学吧?前世从学前班到大学,上了十几年学,早上够了。
至于交朋友之类的,她有父母长辈疼爱、有兄姐宠溺,还有未婚夫温柔小意的呵哄,得到的爱太多,以六娘的随性,并不苛求那份不确定的友情。
何况她又不是关在家里不出去了?平日里随父母、大伯母有正常的社交,每月至少要去一次铺子里,学着看账、管理、经营,阿爷有空也会带她出门闲逛。
她还要读书,习字,做女红,学茶道,研究吃喝,得空还想约个会,忙着呢!
银朱听了吴氏的话喜道:“老太爷终于要置田地了!”
士农工商,虽然太祖鼓励工商,商人的地位得到很大提高,不像某些朝代,上人着锦缎的资格都没有,但有些观念是根深蒂固的,不管你挣多少钱,土地才是根本,有了土地,才算是真正扎下了根。
吴氏看她喜形于色的样子,心里一叹,哪里是他们不想置,京都附近的良田还不够那些达官贵人们分的呢,就是偶有要卖的,他们还敢跟贵人们抢不成?
他们能买到的往往是人家看不上的,欺他们买地的心迫切,往往要价虚高,安老太爷骨子里就是生意人,不合算的生意是万万不肯做的。到如今十年了,也就闵家帮衬着买了一些散碎的地是个意思。
安家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