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因为旧年贪玩儿以致现在还没考中秀才,老大年纪还在私塾赖着,范举人嫌弃不说,如今还混到了跟小弟弟一起上学,不是一般的悲愤,小七郎刚入学那几天天天苦大仇深的,一家人都以为他要头悬梁椎刺骨了,结果……他就多扒了几碗米饭!
于是全家人都爆发了,再没人肯帮他说一句好话,你自己不肯头悬梁椎刺骨,行,没关系,爹帮你头悬梁,娘帮你椎刺骨!可想而知三郎如今过的什么日子。
五郎不声不响的看在眼里,前几日安真未会老友范举人,范举人已经明确说了五郎今春的秀才估计是没跑的了。
有时候六娘挺服自己这位五哥的,他排行非长非幼,中间还有个跳脱的三哥,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但也从不犯错,本身还沉默寡言,这样的物质集于一身也挺不容易的,于是经常被父母忽略,有时候爹娘过后想想,也觉得挺对不住他,但当面看见,又继续忽略……
他总是沉默着、不急不缓的按着自己的步调过日子。除了偶尔给妹妹带些与他的气质极不符合的小玩意儿回来,捏捏妹妹的脸,六娘撒娇的时候偶尔扯出个笑容,他的生活几乎平凡的没有亮点。
这样的日子,六娘却莫名觉得他其实挺自得其乐的。
坐了一会儿,二楼的客人越上越多,彤儿小声问:“娘子,中午要在这用吗?”
茶坊的生意这几年越来越好了,六娘摇头:“难得出来,不能老吃夏师傅的手艺,咱们今天吃顿大餐去!”
下楼的时候经过的桌食客,听到人说“……侍郎也真狠,听着也是一介书生,竟那么一剑刺死了夫人。”
“哪是一剑,”同桌人鄙视:“一剑没刺准,又补了一剑。”
“说的跟你亲眼看着似的!”
“你知道什么,昨天我就在府外边站着呢,本来去看我姑妈,刚走到那儿,虎狼一样冲出来一群官兵,差点没把我吓……呃……”意识到自己似乎露了底,这位连忙转移话题:“他也是没办法,妻女要没入教坊司,还不如给个痛快呢!”
另一个不赞同:“那也不能这样啊,活着总有个盼头儿……”
“陛下又没冤枉他,犯官之后能有什么盼头儿……”
六娘皱了皱眉,不耐烦听这些,快步下去了。
京都哪年不出几场这样的热闹,六娘都习惯了,只是叹息男人们在外若有个好歹,女人们又是什么下场?充入教坊司虽然可能生不如死,往年也有一些直接自缢了事的,但如……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