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喜已经习惯了,只要不明说给谁,那就是给安家那位的。
这东西趁新鲜,长喜领命带了东西就往安家奔。
可巧这日安真酉还未下衙回家,安真未又出门访友,难得在家闲着的安老爷撞了个正着。
送走长喜,安老爷让人把橙子给六娘送去,自己在院里揪着胡子转圈,神情一时忧一时喜,让人摸不着头脑。
半晌又把管家叫来,细细的问了历次与“国公府”打交道的经历,又亲自去库房看了积存的每次送来的东西,继续在院里揪胡子。
第二日,安老爷与两个儿子书房说话,起先还有说有笑,不知提了什么,不多时,安真未一脸怒色不惜惘顾孝道掀帘而去。
书房里一时沉默,安老爷气道:“大郎,我不过是让他别那么着急给六娘订亲,缓一缓,至于这样给他老子甩脸子吗?”
不孝子!
安真酉左右为难,最后实话实说:“知父莫若子,您昨天一通折腾,今天又说这话,打什么主意二郎能不知道吗?”
安老爷一噎,不由反思自己在儿子们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皱眉道:“我又没准备做什么。”
“您是存着观望的心呢,现在不做什么,将来可未必。”
安老爷老脸有点挂不住,不孝子,知道也不用这样明说吧?半晌才没好气道:“宝儿是我孙女,我还能害了她?”
见老父真生气了,安真酉缓了语气劝道:“儿子知道您能耐,可这不像做生意,搏一回输了大不了赔些银钱,何况这事不由咱们控制,儿子就怕将来您无法收场,二弟心疼女儿,岂不是要与您生怨?”
安老爷更噎的说不出话来,长子通些庶务,却还是太天真,做生意难道就没有输得倾家荡产的时候了?一味守成迟早要败落。
倘若搏赢了,安家就有在京都立足的资本,不必再束手束脚,小心翼翼的生存,这不是家里出两个六七品小官儿能比拟的——有功名没出身,不是照样在官场苦熬资历?他家做什么生意能有这么大的利益?
抓住了,这就是个契机,错过了,安家按步就班的前进,要花的时间太长、太长了……
与儿子没有共同语言,安老爷无力的摆摆手:“出去出去。”
安真酉起身,还是不放心:“爹,您死心了吧?”
安老爷摸着砚台,拿起,嗯,太贵。
“滚!”
“我走我走。”安真酉一看他老子要动凶器,连忙溜出来,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