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跟安真未是没法儿讲这理的,只能被批了一通,被按着写字。
好几回外面有报喜的锣鼓响的时候安真未走神,六娘还要装作没发现,唉,谁教咱是孝顺闺女呢,体谅一下老爹吧。
就这样捏着鼻子练了半天字,安真未一说到此为此,六娘立刻丢了笔甩自己手腕,大眼睛哀怨的看安真未。
咳,安真未眼里闪过心疼,旋即又略感尴尬,只能抚着短须端着爹的架子装模作样的训教:“练字不吃苦怎么行?想一代书圣王羲之……”
“爹爹,我饿了。”六娘心里翻了个白眼,果断阻止安真未发散思维。
她自掉了门牙说话漏风,很是不习惯了几日,但到底不是沉闷的性子,没几日就憋不住话了,说话慢一些,努力发音清晰,虽然还略有一点含混,不仔细留心倒也还好了。
“啊,”安真未摸摸肚子,看女儿:“爹也饿了。解字呢?去看看有什么点心。”
还不到晚饭时间,父女俩吃了点点心垫垫,安真未捧着盏热休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喟叹。
六娘还正捧着杯子等热茶冷却,嫉妒的看他恣意的样子,有心自己吹吹,可太不符合淑女的礼仪了,唉……
“爹爹,扇子我用一下嘛。”六娘眼睛一亮,瞄上了安真未随手放在案边的扇子。
安真未阻止不及,连忙嘱咐:“哎,这是梁兄给我题的扇面,你别给我弄坏了。”
她拿着扇子对着茶碗呼呼扇,本来风雅的扇子让她使的跟烧火丫头手里的蒲扇似的,安真未看得牙疼。
“知道啦。”六娘不以为意的答应着,手下到底停了一瞬,不经意扫了眼扇面,上面四个大字:难得自在。漂亮的欧体行书写得行云流水风骨洒然,不由好奇道:“咦,这字好漂亮!”
“你字写得不行,眼光倒还不错。”安真未得意:“梁兄这笔字,便是霍二郎也比不得。”
安真未甚少这般欣赏一个人,六娘忍不住问:“爹爹认识的新朋友吗?”
安真未点头,正是元宵节那天才认识的金风楼的东家,才要回答又想起元宵节过得并不愉快,怕女儿想起不好的事,连忙岔开话题:“你大伯娘给你姐姐看了家女学,八月里可能会送她去,你要一起去吗?”
六娘连忙摇头,门牙长出来之前她哪都不要去!
安真未看她抿着小嘴话都不说了,就知道她又想起门牙的事了,这几天六娘除了要忌些口没别的事,他也放下心,这会想想就极为可乐了,忍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