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起,按捺着先去校场做了晨练,没等用早膳赵晋元又往六娘那跑,早上数年如一日的活计没甚出奇的,长喜早推让给了长乐,长乐跟着伺候,他没长喜那么多花花肠子,这会儿挺忠实的问了句困扰自己半天的疑惑:“世子,太医不是只说让安娘子刚醒来时不要急着说话么?”
昨天都到晚上了怎么还不让人说话呢?
赵晋元耳后一热,脚下不停只当没听到。
昨天六娘刚醒的时候他是本能的遵医嘱不让她说话,可谁知六娘却要在他手心写字。
她小小的手在他手心划动,软嫩白皙与他的骨节分明截然不同,指尖时不时划过他手掌上习武留下的薄茧,那种酥酥痒痒的感觉赵晋元既觉得难熬,又鬼使神差的选择了继续。
如此又精心养了两日,六娘无意中清了清嗓子,觉得并没有太明显的痛感后试着发声,才终于结束了做哑巴的日子。
赵晋元惯例伸出手给她,六娘却笑着开口唤了声“公子”,依依不舍的收回手的赵晋元一时都没顾上纠正她的称呼。
六娘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喊“哥哥”了,从来没觉得卖萌也这么有压力。
“我好得差不多了,劳烦您给我家里送个信儿,让家里来接我吧。”委实不敢再劳烦他送了。
人情小了是人情,越欠越多那就是债了。
“太医说你得好好将养一阵儿呢。”赵晋元想也不想的拒绝。
“我今天试着下地走了一圈……”
“你居然敢下地?谁让你下地的?”赵晋元黑着脸看屋里的奴婢,吓得一屋子跟插葱似的瞬间矮下去一截。
……
“不怪她们,是我躺得烦了……”
赵晋元用“你怎么这么不听话!”的眼神谴责的望着她,神情之沉重逼得六娘把没说完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你听话,要遵医嘱!”
被安抚地摸了摸脑袋,直到他走,六娘都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
作为一只身体底子好,心态积极端正,且急于“出院”回家的病号,在“遵医嘱”乖乖又喝了两天药之后,六娘真的觉得自己可以了。
“二公子……”
“你叫我什么?”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你怎么能这么辜负我?
……我眼花吗?六娘眨了眨眼,再看赵晋元黑沉沉的眸子,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错觉。
“呃,二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