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由基一行三十余骑鏖战了一天一夜,早已人困马乏。借着曹仁偷袭秦军之际侥幸突破了秦军的堵截,一路向东狂奔了一百余里,俱都支撑不住,寻找了一条小溪饮马少憩。长达十几个时辰的厮杀,这些勇士只是简单的吃了些干粮充饥,甚至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一个个口干舌燥,嘴唇干裂。更要命的是几乎个个负伤,养由基尤其严重,身背十余创,许多小伤已经凝固结痂。为了厮杀,养由基剪断箭杆,将箭头留在了身体内做了包扎,因为冲锋的时候不停地用力,导致血液不断的渗出。再加上一路狂奔,随着马匹不停的颠簸,此刻养由基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进入休克状态,刚刚下马便晕厥了过去。“养将军,你醒醒啊?”“兄弟们还指望着你带领哪,快点醒来!”惊魂未定的楚军一片慌乱,想想来的时候十万大军,走的时候只剩下寥寥数十骑,一个个忍不住呜咽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同袍战友的生离死别远胜于儿女情长的诀别,听着呜咽的哭声,在场众人无不落泪,最后俱都抱头嚎啕大哭。就在这时,背后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众楚军大惊,俱都操起武器准备死战,“婊子养的秦狗,看来非得要把吾等赶尽杀绝啊?”此刻天色已经大亮,等这支队伍来到近前,这些愤怒绝望的楚军才松了一口气,来的是唐军!曹仁发现养由基昏迷在地,急忙勒马带缰,第一个跳下马来上前查看:“养叔将军,你没事吧?医匠,赶紧救人!”几个医匠火速上前,先帮养由基取出遗留在身体内的箭头,然后用止血的金疮药涂抹了,再用绷带包扎。曹仁吩咐就地埋锅造饭,煮了热腾腾的粟米粥喂养由基咽下,众将士也跟着吃了顿热乎饭,精神总算稍稍好转了一些。片刻之后,养由基悠悠醒转,看到站在面前的是被自己鄙夷的曹仁,不由得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是我养由基无能,轻敌冒进,中了秦人的诡计,害死了十万兄弟,其罪百死难赎也!”曹仁叹息一声,安抚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养叔将军也休要过于自责。这次秦军先发制人,明显比你们出动的早。况且秦军主将乃是武安君白起,号称秦国第一将,输了这一战也不全是你的错!”“白起?”养由基喃喃自语,一副认命的表情,“我为何会遇上他?唉……看来是上苍要我养由基身败名裂!”曹仁黯然道:“输给白起并不丢人,只是这一战输得有些惨重,怕是……”“怕是什么?”养由基的内心一阵绞痛,已经明白曹仁想说什么。“怕是……养叔将军回不去楚国了!”曹仁面无表情的道来,“毕竟你是先锋大将,是你把十万大军带进了秦军的包围圈,如果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