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贝尔认为,自己拔出这把结局之刃时,这场侵略战的故事,就已经有了句号。但眼前的人偶,却为他续写了一个新的结局。
以他的惨败为主题。
那根金发,在狱卒的手指之间笔直如针,她的手腕轻轻转动,像是小孩子在丢石子玩耍,将长发向前抛了出去。
刹那间,它已飞驰而去。
一路不停,将空气贯穿、击破。就连挥斩结局之刃时,所引发的滔天力量洪流,都被这区区一根长发阻挡、逆流而上,进而全部击溃。
它势如破竹,那疾驰的豪迈力量,仿佛要贯穿整个世界。
但它没有这么做,像是仅仅满足于解决敌人就好。
于是,它停下了,刺入结局之刃。
那把腐朽的剑,如同一张纸那么脆弱,被它轻松的刺透。
与此同时,持有这把剑的戈贝尔,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他满脑子都是冬兽、这帮莫名其妙的援军、还有整座部落被吞没的景象。
虽然借用了武器的力量,但挥剑的是他,虚伪的自豪在他面孔上,扭曲成了一个疯狂的笑容。因此,他根本没理解发生了什么。
直到结局之刃支离破碎,化为一片片尘埃。
他的笑容才终于凝固。
“怎么……”戈贝尔愕然地噎语,“你……我……这发生了……什么?”
淡金色的长发结束了自己的任务,于是,在晨光映照下,变回了少女头上的柔软之物,飘飘摇摇,落在雪地上。狱卒走了过去,俯下身寻找着它,全程没有再理会任何敌人。
戈贝尔脑袋仍然发着懵,酸软的手下意识想抬起法杖,再挣扎几下。
但法杖永远没有抬起。
一只藏匿在阴影当中的剪影者,以完美的力量和角度,将锋锐的刃尖刺入了他的胸膛。作为死灵法师的造物,它很清楚杀戮的艺术,能保证尸体留下最大的价值,为主人所用。
匕首切开皮肤,透过肋骨,唯独切断了连接心脏的大动脉。
在意识一点点消亡的昏沉之中,戈贝尔甚至没来得及品味死亡,就已倒在了雪地中。
而狱卒正好捡起长发,高兴地走回了伙伴身边。
路奕彻底松了一口气:“托你的福,又多了具好用的尸体,不过保鲜是个问题。”
“尸体?等等,我们这是死了吗?”比安卡好像还没醒来,“可恶,我居然死了。”
“……你究竟是谁?”冬兽退后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