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麻,就泄了气,柳照影则轻盈地跃开了。
“你……”
这是季槿没有想到的,他晒得小麦色的脸皮上竟是控制不住微微透出些红来,比怒更多的是羞愤。
只要是个人身上就会有些弱点,季槿也不例外,他从小就不能让人碰手上的曲泽穴,一碰就酸麻难忍,他小时常被季如蕙取笑麻筋长得和别人不一样,也曾惹怒了她被这个霸道的姐姐压着戳曲泽穴报复,他那时候还小,又羞又气,觉得这就跟被人强按着挠脚底一样羞耻,最后以哇哇大哭收场,并且还很丢男子脸面地去求种氏狠狠告了一状,让种氏不得不罚了姐姐好几天禁足。
柳照影早就猜到会有这一番,也是故意和他动手的,她知道季槿这狗脾气,光用嘴皮子说的可没用。
现下看他捧着手肘露出这么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哪有刚才季小将军的气势,又难免想到了他小时候的那些窘事,自然是忍不住侧头“噗嗤”一声轻笑出声。
便是这笑声和神态,更是让季槿心神大震,他那个有点霸道、有点促狭、喜欢欺负弟弟但又比谁都护短的姐姐,曾经就时常这般对待他……
适才只将柳照影视作一个高明奸细的想法立刻就动摇了。
他听到自己出口的艰涩声音,带着难以描述的颤抖:“你到底……是谁……”
甚至脑子里生出一个不受控制的念头来,就是个高明的奸细又如何呢,既然模仿地这么像,就当姐姐在世上留了个影子,对他和母亲来说,难道不比狄婆婆之流、不比一幅死气沉沉的画更有用吗?
柳照影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这比我想的要费些工夫。阿槿,不要再揣度你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了,真的是我,我没死。”
……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天崩地裂,都不足以形容季槿此时的感受。
他觉得好像适才自己的五感都失真了一般,不知天地为何物,放眼望去所有事物都似不真实一般。
“我还是不信。”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已经过了很久了,久到季缘处置了人回来,把狄婆婆藏的柳照影的画拿回来,摊开给季槿看,并且又上了茶,呼唤了他好几声。
他诧异地问柳照影:“少爷这是怎么了?”
莫非这柳画师的画技高明地还能把人的神魂给吸走?当真有些传奇故事的色彩了。
柳照影颇为无语,她真的没想到季槿会是这种反应,只能尴尬地说:“季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