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表达地很明确了。
这一次,她愿意跟孟眠春走。
她眼神中的恳求谢平懋自然不会看不懂,因为这眼神,他心中像压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得人心烦意乱。
但谢平懋是谢平懋,即便心中不豫,他也永远会保持着自己的风度,他不是孟眠春,从三岁起,他便没有再耍过脾气任性过了。
谢平懋退开了半步,对孟眠春道:“坐我的马车,先回你家中让大夫给她诊治。”
柳照影现在的样子实在不好看,这毕竟是个女孩子啊,再如何,他都不能让她难堪。
孟眠春不想坐他的马车,可好歹被双禄给劝住了,街上赁的马车哪里有谢三公子的好,孟眠春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谢平懋拍了拍阿拴的脑袋,对他道:“好好地跟着你的……兄长,他换衣洗漱或有不便你要从旁照应。”
他并不知道孟眠春是否经过此次发现了柳照影的女儿身,但让阿拴跟着,毕竟是最妥当的方式,孟眠春这人,说到底有时候做事太没分寸。
阿拴点点头,飞快地也跟着爬上了马车。
谢平懋不讨人嫌地避开了,他留在了画院门口,金陵巡火铺的官兵也都到了,周围也围着附近的百姓在指指点点,这场火来得蹊跷,还差点烧死了一个人,自然是要追查的。
有些事总要有人做,谢平懋不介意每次都做那个善后的人。
“现在,劳烦请这位兄台说一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他对着身边看了从头到尾完整一出戏张秀才道。
……
回到孟家后,孟眠春好歹是和柳照影分开了。
按照他那个洁癖性子,他能忍受自己一身脏污那么久,已经是破天荒头一回了,他需要沐浴更衣,柳照影也是一样。
她被安置在了一间布置妥当的房间里,和孟眠春的住所就隔了一道墙,并非她从前住的那里。
阿拴像个小陀螺似地在柳照影床边忙个不停,等老太医开了几服药确认她平安无事后才放心下来。
他越想越觉得后怕,“阿姐,到底是谁做的?将你反锁在库房中还要放我烧死你,好恶毒的人!”
柳照影的眼神黯了黯,没有说话。
阿拴跟着又忐忑问:“阿姐,你、你有没有被他发现?”
他指的是她的女儿身份。
柳照影确实不清楚,她正盯着床前的一幅画发呆,喝过药后她的嗓子稍微好了些,只沙哑